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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华间谍案发酵,英国政界呼吁对中国采取强硬立场
U.K.’s Arrest of Suspected Spy Fuels Calls for Tougher Stance on China

来源:纽约时报    2023-09-12 01:48



        中国的对外影响行动令人目不暇接,但其实在如此众多的行动里,这起渗透事件也堪称骇人听闻。
        今年3月,一名28岁的英国男子因涉嫌为中国政府工作而被捕,他曾在英国议会内部担任研究人员。这名男子否认自己是间谍,但他曾在对华政策上与知名议员合作,这引发了人们对可能存在的安全漏洞的担忧,并且在就伦敦应如何与日益强硬的北京打交道方面,也加剧了执政的保守党内部的分歧。
        “中国人正在全面渗透;他们什么都想要,”伦敦SOAS中国研究所所长曾锐生说。“新情况是他们有多么有效率,以及他们取得了多大的进展。”
        伦敦警察厅表示,两名男子根据《官方保密法》被捕,他们将被保释至10月份。警方没有公布这两名男子的身份,他们尚未受到指控,议员们被要求不要说出他们的名字,以免影响调查。(新闻机构也没有这么做,除了《周日泰晤士报》。该报在周六率先报道了一名研究人员被捕的消息,随后公布了他的姓名。)关于第二名男子的信息几乎没有披露,只知道他大约30多岁。
        在周一通过一家律师事务所发表的一份声明中,这名研究人员表示,他“完全是无辜的”,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一直“努力让其他人了解中国共产党带来的挑战和威胁”。
        如果这名男子被发现为中国工作,这一安全漏洞将引发严重质疑:他是如何通过审查程序,在英国最敏感的政策辩论中心获得工作?据《周日泰晤士报》报道,该男子此前曾在中国生活和工作。
        该报称,这名男子可能被中国特工招募回伦敦,目的是破坏英国议会中国研究小组的工作。该小组由一群议员组成,他们长期以来一直发出警告,称中国试图影响英国的大学、智库和政府部门,并敦促历届英国领导人对北京采取更强硬的立场。
        汤姆·图根哈特是与这名男子有过有限接触的议员之一,他曾是中国研究集团的创始人兼联合主席,现任苏纳克政府的安全大臣。图根哈特正在内部施压,宣称中国对英国的安全和利益构成威胁——这一呼声已被政府外的对华强硬派所接受。
        “中国现在把我们视为北约联盟的软肋,”曾担任保守党领袖的伊恩·邓肯·史密斯在小报《每日快报》(Daily Express)上写道。“我们的政策似乎就是不要惹恼中国。”他称此次逮捕是“对英国软弱对华政策的一记耳光”。
        2021年,中国将邓肯·史密斯、图根哈特和其他一些个人和组织列入黑名单,理由之一是他们在新疆侵犯人权的问题上散布谎言。
        然而,分析人士表示,尽管有那么多要求英国政府采取更强硬路线的呼声,但政府不太可能偏离目前的做法——在承认中国是“划时代的挑战”与维护两国商业关系的冷静实用主义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
        “英国对中国的外交从来都不是特别注重意识形态,不管怎么说,”曾锐生说。“偶尔会出现被误导的机会主义或鲁莽的言论。但总的来说,英国人是务实的。”
        “中国是一个现实,”他补充说。“我们必须对付他们。”
        在国务卿布林肯和财政部长耶伦等美国高级官员访问北京之后,英国外交大臣詹姆斯·克莱弗利最近访问了北京。英国官员迫切希望中国派出一个高级别代表团,参加今年秋天晚些时候举行的关于如何监管人工智能技术的峰会,这是苏纳克的一个标志性倡议。
        有迹象表明,其他英国内阁大臣正在抵制暂停外交和商业接触的努力。
        “中国与我们有很多业务往来,”商务大臣凯米·巴德诺克周一在天空新闻上说。“就世界经济而言,中国是一个重要的国家。它是联合国安理会的成员。我们当然不应该将中国描述为敌人,但我们可以将其描述为挑战。”
        不过,对苏纳克来说,这些披露还是让他非常头疼。周日,在新德里举行的20国集团领导人会议上,他向中国总理李强提起了这起间谍案。苏纳克说,他告诉李强,他“对任何干涉我们议会民主的行为感到非常担忧”。
        中国政府迅速否认了这一报道,称其“完全是捕风捉影、恶意诽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说,中国没有在英国境内从事间谍活动。
        这种争论往来不太可能平息《周日泰晤士报》报道后引发的大量质疑。一些人说,这名研究人员的工作影响了英国就如何应对中国展开的辩论。
        人权活动人士、议会间中国联盟执行主任卢克·德普尔福德表示,这名男子成功地让一些记者对批评中国政府的人失去了信任。
        “私下里,他很恶毒——告诉记者我很‘危险’,‘在中国问题上‘不值得信任’,”德普尔福德在以前名为Twitter的平台X上发帖说。“他是一个权威的、知识渊博的人——有些人会听他的。在公众面前,他非常聪明。他隐藏在一副‘理性鹰派’的面孔后面。”
        自从保守党领导的卡梅伦政府以来,英国一直在努力制定一致的对华政策,卡梅伦的财政大臣乔治·奥斯本曾说中英两国关系度过了“黄金十年”。
        随着中美关系恶化,英国受到特朗普政府的压力,要求其采取更强硬的立场。英国首相约翰逊同意严格限制中国电信巨头华为在建设英国5G网络中的作用。
        2020年,在北京威胁要对香港实施严厉的国家安全法之际,约翰逊承诺允许近300万来自这个前英国殖民地的人在英国生活和工作。
        约翰逊的继任者特拉斯誓言采取更强硬的措施。现已卸任的特拉斯最近访问了台湾,在那里她呼吁建立一个“经济上的北约”,以抗衡中国的影响力。本能上更务实的苏纳克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使用特拉斯的措辞。
        但他将继续面临来自国会间谍嫌疑人等案件的压力。去年7月,英国议会的情报和安全委员会发布了一份报告,称“中国情报部门以英国及其海外利益为目标,活动频繁且咄咄逼人”。
        报告总结说,政府“没有采取行动保护我们的资产不受已知威胁的影响”,“这是一个严重的失败,英国可能会在未来几年里感受到这个失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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