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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镜中世界奇遇记
Through the Looking-Glass and What Alice Found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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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爱丽丝王后

“啊，多壮观！”爱丽丝说。她站起来，来回走了一会儿，但王冠太重，戴着不自在，她重又坐下。然后，她发现红方王后与白方王后正坐在她两边。她不知道她们怎么会坐在这儿的。但她一点儿也不奇怪。现在镜中世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不足为奇的。

爱丽丝说：“现在我是王后了，这是否意味着象棋游戏就到此为止了，或者--”

“有人跟你讲话，你才讲，讲话前要先思考，过后再记下来。”红方王后说。

“但我只是--”爱丽丝开口说。

红方王后又说：“直到你学好功课，你才能当王后。”

“你擅长算术吗？ 1加 1加 1加 1加1加1加1总共得多少？”白方王后问。

爱丽丝答：“我不知道。我算不清。但为什么--”

“她做不了算术，语言能力怎样？能读书吗？”红方王后问。

爱丽丝答道：“我当然会读书，我还懂点法语，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显然她想争辩点什么，但不清楚想争辩些什么！”白方王后遗憾地摇摇头说。

爱丽丝判定一言不发更保险。有一会儿，大家都不吭声。随后，红方王后对白方王后说：“我邀请你参加今天下午爱丽丝的聚会。”

白方王后答道：“我也邀请你去。但我得先休息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说：“我太困了。”

“我也同样。”红方王后说。她看着爱丽丝，“你可以给我们唱歌，帮助我们入睡。”

然后，两个王后把头都靠在爱丽丝的肩膀上。一会儿，她们就睡着了，鼾声如雷。

过了片刻，鼾声似乎变了声调，听起来几乎成了音乐。爱丽丝认为她甚至可以听出一些歌词。她用心地听，突然发现两个王后不见了，自己站到了雄伟壮观的一个门廊前。门上方写着，“爱丽丝王后”几个大字。

爱丽丝敲了敲，门突然打开了。里面似乎有成百的声音在歌唱，爱丽丝歌词听得很清楚。歌词是这样的：

让玻璃杯充满一切好东西，

让桌子摆满纽扣和米饭。

把猫放入咖啡，给茶加点盐--

热烈欢迎爱丽丝王后的到来。

爱丽丝对自己说：“我想我应该进去了。”她走了进去，顿时大厅里一片寂静。

她走过长长的大厅时，围坐在桌旁的人群中还有牲畜、飞鸟，甚至还有几种花。上座的地方摆着三张椅子，红白王后占了两个位置，中间一个空着。爱丽丝坐了下来，但感到有点拘束，希望有人发言。

红方王后终于开口了。“你没吃上鱼。现在上肉！”男侍即刻把一大块腿肉放在爱丽丝前面。

未等她切开腿肉，红方王后又讲了：“让我把你介绍给腿肉，”她说，“爱丽丝，这位是肉。肉，这位是爱丽丝。”

于是，腿肉在盘里站立起来，向爱丽丝行屈膝礼。爱丽丝拿起刀叉，心里感到既恐惧又好玩，目光从一个王后转到另一个王后，问：“我可以给你们分些肉吗？”

红方王后说：“当然不行！把刚刚介绍认识的人切了是不礼貌的，把腿肉拿走！”

男侍马上把腿肉拿走，换上了一个大干果布丁。

爱丽丝抢着说：“请别做介绍了，否则我们晚餐就什么也没有了。”

但红方王后还是大声说道：“布丁，这位是爱丽丝。爱丽丝，这位是布丁。把布丁拿走！”男侍又马上把它拿走了。

然后，爱丽丝决定自己来点个菜，“男侍！把布丁拿回来！”布丁一端上来，她就快速地切下一块递给红方王后。

布丁说：“你太友好了！有人从你身上切下一块，你感觉怎样？”

爱丽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红方王后说：“讲几句吧。谈话中你不能让布丁唱独角戏。”

这时，聚会开始喧闹起来，怪事接连不断地出现。瓶子、盘子在桌上手挽着手行走，白方王后开始凑着爱丽丝的耳朵背一首有关鱼的长诗。然后，红方王后声嘶力竭地喊道：“咱们为爱丽丝王后健康干杯！”

有些牲畜把杯子倒放在头顶，还有些钻到杯子里面去，或者把它们打翻在桌上。叉开始同勺跳起舞来，喧闹声越来越响。白方王后冲着爱丽丝的耳朵说：“你现在必须站起来答谢各位了。”

爱丽丝站了起来。“我必须让这喧哗声停住！”她叫道，她双手抓住桌布，狠狠地一拉，桌上的东西统统砸到了地上。

“现在轮到你了！”她转向红方王后又说。红方王后这时突然变小，并在桌上乱窜。“你是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我要把你摇晃成只小猫！是的，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