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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莎士比亚
WillIam Shakespe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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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苏格兰来的英国国王

1601年9月威尔的父亲过世了。约翰·莎士比亚安然愉快地度过了晚年。他的儿子出了名，自然莎士比亚家族在斯特拉福镇又风光起来。只是这个家族子嗣不多，威尔的妹妹琼结婚后只生了一个小男孩，而威尔的几个兄弟都后继无人。

如今，威尔的大女儿，苏姗娜已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一天，威尔问她：

“苏珊娜，我们很快该给你物色丈夫啦。”

苏姗娜拼命摇头，“哦，我还不想结婚呢，爸爸，谢谢你。”

我们会意地笑了起来，其实有个青年早已成为“新地方”的常客。他叫约翰·霍尔，是个聪明的青年医生。威尔很喜欢他。

再回到伦敦，形势已明显好转，剧院经常爆满，演员在市里已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威尔和我住进了银街的豪华住所，同住的是芒特乔伊家。“环球剧院”和“宫内大臣剧院”事业兴隆，剧团中老资格的演员赚了钱，开始买地置产。不过，还有少数人始终认为演员既危险又龌龊。

1603年3月24日，伊丽莎白女王死于里士满宫。这天我记忆犹新，各家剧院关门息演——女王快要驾崩时，是不许演出的——于是大家都聚到亨利·康德尔家。他和约翰·海明就住在我们住处附近的“克里普勒门”大街。

大家都忧心忡忡。新继位的英国国王是詹姆士一世。他已经是苏格兰国王了，年轻的妻子是丹麦的安妮王后，膝下有三个孩子。不知这国王为人怎么样？他是不是位好国王呢？最重要的是，他是否爱看戏？

“万一詹姆士国王不爱看戏，”亨利·康德尔说道，“那我们全完了。伦敦市政参议会中有许多清教徒，他们巴不得关闭剧院呢。”

亨利总是想到事情的阴暗面。

“然而，国王他自己也曾写过许多书，”威尔说，“或许他也会对戏剧感兴趣的。我们只能等着瞧。”

我们并没等多久。5月19日，我正在“环球剧院”的舞台下面修理舞台场地的一扇破门，这扇门是演出时，让幽灵驾着一团烟雾进出用的。突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跑过舞台，透过洞眼，向上一看，原来是威尔，约翰·海明和理查·白贝芝，他们欣喜若狂。

“听着，托比，”威尔手中攥着一张纸条说道，“这是詹姆士国王的亲笔信。从今天起，我们属于“国王剧团”，要专为国王陛下服务，他想看我们所有的戏剧的演出。”

“这次进宫演出，我们将穿上新的红色大衣。”理查说。

“还有，”约翰说，“宫里演出费每场20英磅。托比，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这回我们都开怀大笑。“嗨，约翰，”我说道，要是我们有了钱，可得给我买一扇新门啦？这扇破门再也不能修了——它太旧了。”

那年夏天，瘟疫卷土重来。到7月，伦敦每星期都有上千人濒临死亡。其中就有威尔好友本·琼生的小儿子。时至年底，英国有3万3千人死于瘟疫。剧院被封，“国王剧团”开始下乡演戏。

那年夏天，威尔和我返回斯特拉福镇。到圣诞节来临，“国王剧团”入宫演出了很多出戏。那年，国王到伦敦境外的汉普敦宫躲避瘟疫。由于我不幸落马摔断腿而不能入宫。真是倒霉！只得呆在家里，不过，威尔一回来就会告诉我入宫演出的情况：

“托比，新国王和王后真懂得生活，”他说道，“他们家庭幸福美满，亨利王子，9岁，招人喜爱，女儿伊丽莎白公主长相姣好，还有一个才两岁的查尔斯小王子。”他沉默了片刻，或许又想起爱子哈姆奈特。然后他继续说道，“安妮王后非常爱看戏，还喜爱音乐和舞蹈——一次舞会中居然露出双腿呢！”

“真没想到！”我说，“伊丽莎白女王在位时，宫中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呀！”

“我们已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了，托比。许多事都将不断变化。”

但变化只是姗姗而来。“国王剧团”一次又一次取得成功。1604年圣诞节，我们入宫演出了22部戏剧，其中八部是威尔的剧本。1605年，入宫演出了13部戏剧——10部是威尔的剧本。

入宫演出前，我们通常先在“环球剧院”试演。尽管威尔创作速度已不如当年，但这些年间，他又创作了一些著名的剧本——《奥赛罗》、《麦克佩斯》和《李尔王》。《李尔王》是一部格调低沉的悲剧。当李尔王抱着死去的女儿考迪莉亚走上舞台时……哇，“环球剧院”内不论男女老少都失声痛哭。这可一点不假。当然，还是由理查·白贝芝扮演李尔王，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