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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的呼唤
The Call of the W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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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野性的呼唤

不过5分钟，巴克就为桑顿和他的朋友们赚了1400美元。他们有足够的钱去东部旅行，他们想在那里寻找一座下落不明的金矿。人们传说那座金矿比任何一座北方的金矿都富足。许多人都在寻找它，有一些人为了寻找它而命丧黄泉。那唯一知道金矿下落的人已经死了。

桑顿，皮特和汉斯，带着巴克和另外6条狗，在春天向东方启程了。他们渡过了斯塔沃特河，翻过了麦肯瑟山脉。他们走的并不快。天气很不错。有时人们就打点野味来充饥。有时他们连续走一星期，有时他们会逗留一星期在地下寻找金矿。有时他们忍饥挨饿，有时又食物丰足。他们在山区里度过了夏天，背着所有必需品，有时他们制造小船沿河漂流或者横渡湖泊。

秋天的时候他们来到一个奇特而平坦的国度，有许多湖泊。他们跋涉了整整一个冬天，没有碰到一个人。但是他们曾经发现过一座古式的木屋，还有屋内一杆旧枪。

当春天又来临的时候，他们发现的不是那座下落不明的金矿，而是一个位于宽阔峡谷中的湖泊。透过浅浅的湖水，金子就像黄澄澄的奶油一样。他们的搜寻到此结束了。湖中的金子价值连城，他们每天都工作，装满了一袋又一袋的金子。

狗无所事事，只好看人们工作和吃人们打来的野味。巴克总是坐在火边消磨着夜晚的时光。

当他蹲坐在那里时，他又一次看到了他梦中的世界，那个奇怪的毛发浓密的人坐在他的旁边。他依然感受到那来自丛林的呼唤。有时正值正午，他就抬头聆听着，然后就会蹿进森林里。

一天晚上他从睡梦中醒来，又听到那呼唤，长长的嗥叫。他跑进森林，追随着那呼声，来到了林子间的一片空地上。在那儿，蹲坐着一头狼，仰首望天。

狼停止了嗥叫，巴克慢慢向他走过去。狼跑开了，巴克紧追不舍。过了一段时间，狼停住步子等待着，打量着巴克，准备着一场恶斗。但是巴克无意开战，很快狼就意识到了这点。两头动物变得友好起来。然后狼又开始了奔跑，很明显他希望巴克跟着他。他们在森林中跑了数个小时，巴克又想起了他梦中的世界，在那里他和他的同类，穿过一座古老的森林。

当他们停下来喝水的时候，巴克想起了约翰·桑顿。他掉头向回跑去。狼跟着他，然后停下来嗥叫着，但是巴克头也不回继续奔跑回去。

巴克回来的时候，桑顿正在吃晚饭。巴克扑在他的身上，有两天不肯离开他的左右，到哪儿都跟着他，即使睡觉和吃饭也不肯把目光挪开。但是两天之后，那野性的呼唤又响了起来，他又想起了森林和那头同他并驾齐驱的狼。

他开始在夜晚露宿在森林里，有时一呆就是三四天。有一次他跑出去了一个星期，捕鱼猎兽觅食吃。他吃的很好，变得越发健壮敏捷，也更有生气。在他奔跑在森林里的时候，他的金褐色的皮毛闪着健康的光泽。他探索着森林中每一处的神秘，每一种气味，每一声声响。

“他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狗，”桑顿有一天对他的朋友们说，他们正看着巴克跑出营地。

“绝无仅有”。皮特说。

他们只看见他跑出了营地，但是他们无从知晓他在森林中发生的本质的变化。他会立刻变成一头野兽，步子轻捷无声，像一道阴影擦过森林。

在秋天，巴克开始在森林中发现驼鹿。有一天他碰上了大约有20头的一群驼鹿。最大的一头有两米高，两只鹿角甚至有两米多宽。他看见巴克的时候，十分生气。巴克追随了这只驼鹿数个小时；他想要头大个儿的，并单独捕杀他。到傍晚时分，巴克把那头大个儿的老驼鹿赶到了鹿群之外，然后发动了进攻。那动物重达650公斤——他高大强壮到足以在数秒中杀死巴克。巴克耐心地追随了他4天，进攻一下就又跳开，他让他不得安宁，没有时间进食喝水，也无法休息。渐渐地那驼鹿衰弱下去。到第4天结束的当口儿，巴克扑倒了那头驼鹿杀死了他。他在死兽旁呆了一天半的光景，吃食，然后返回到营地和约翰·桑顿那里去。

离营地5公里远，他嗅到了异味，出事了。他开始奔跑。几百米之后他发现了布莱吉的尸体，一支羽箭插在他身体的一侧。然后他又发现了另一只雪撬狗，脖子上插着一支羽箭，奄奄待毙。

现在巴克已经接近营地了，他听到歌声传来。之后他看到了汉斯的尸体，脸向下俯在地上，大约有10到15支羽箭插在他的后背上。巴克突然心中燃烧起了狂野的怒火。

印第安人正围绕着营地跳舞，他们听到一声低沉可怕的咆哮。巴克比北风还要迅捷，从树丛中蹿了出来，他像一条疯狗一样直扑到印第安人身上去。他扑向第一个人，撕开了他的喉咙，令他当场毙命。然后他又扑向第二个人，然后又是第三个人，每一次都瞄准咽喉。印第安人既不能逃走也不能用他们的箭。巴克像暴风雪一样掠过他们，撕扯，啃啮，破坏，他陷入过去从未有过的疯狂。没有任何人能制止他，于是很快印第安人就在恐惧的狂乱中逃进了森林。巴克追赶了一阵，就返回了营地。

他发现皮特被杀死在床上。他嗅着桑顿的气味找到了一个深水潭，发现斯开特倒毙在潭边。桑顿的尸体可能在水下的某个地方。

整整一天巴克呆在水潭边，闻或围着营地不停地奔走。但是当夜暮降临的时候，他听到森林中传出新的声响；狼群来到南方过冬了，他们正朝着巴克的山谷而来。他们在月光下来到了营地。巴克静静地仁立着等待着他们。突然，一只最勇敢的狼扑向巴克。仅仅一秒钟，巴克就咬住了他，然后重新站直。狼死在他的身后。另3条狼又扑了上来，也死掉了。

然后狼群集体一起出击了。但是没有一头狼能扑倒巴克；他对他们整个来说，太过迅捷，太强壮，也太聪明了。半小时之后狼群停止了进攻，开始撤退。有一头狼缓缓地走上前来，做出友好的姿态；这就是巴克以前在森林中遇到的那只狼。他们互相碰碰鼻子致意。然后另外一只狼也走上来交朋友，然后又是一只。很快巴克就被狼群围在了中心。野性的呼唤在巴克耳边响彻。狼群前进了，他们返回森林，巴克和他们一起并肩奔跑。

这也许就是关于巴克的故事的尾声了。但是几年之后，印第安人注意到灰色的狼群中有一些有金褐色的皮毛。他们还谈论着跑在狼群前的一只幽灵一样的狗。

有时有一些人被发现被一个可怕动物用牙齿咬死了。每年秋天，当印第安人追赶驼鹿的时候，有一个山谷他们从来不进去。

在夏天的时候，山谷里只有一个探访者：一头高大金褐色的狼，比任何一头狼都高大。他沿着湖边走着，嗥叫着，水底的黄金闪烁着光芒。但他也不总是独自一个的。在漫长的冬夜，他带领狼群在月光下跑过，同他们一起在夜晚呼喊着，在一个更有生气的世界里唱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