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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动物园
The Star Z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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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答案是机器人

当牛子要向“呼呜”射击时，我把他推开了。激光枪在塑料墙上烧出一个洞，但没打着“呼呜”。

牛子尖叫起来，翻着白眼。他倒在地上，嘴里流出口水。他发疯了。我还记得第一次来到星际动物园时我发疯的样子。都是看到动物的缘故。因为《往事追忆》突然变成真的了。这确实会让人发疯的。

我把牛子的激光枪藏了起来，然后用一些长长的植物把他绑上。我绑的时候“嘻嗬”坐在他身上。一声铃响，所有的动物都开始找什么东西。它们在找什么呢？

有一只鸟发现了。它们找的是激光枪在墙上烧出的洞。

星际动物园在漏气。我能听见漏气的声音。

检查这样的破损是电脑的事。然后它会响铃。但动物怎么补这个洞呢？

“噫噫”走到墙上的一根管子那儿等着。管子的出口流出热乎乎的液体塑料。松鼠拿着小块塑料快步跑到墙上。她把软塑料放在洞上，然后跑下去到管子那儿去取更多的塑料。

洞很快就被补上了。“噫噫”一直在干，直到铃声停止。

电脑和动物一起修补星际动物园。经过一万五千年，它们对此十分熟练了！

牛子的目光还是狂乱的。动物们不想靠近他，只有我照料他。我希望他早点儿好过来。

但他没有。三天后他还是见动物就想杀、就想摧毁。他把我也当动物了。

他一句话也不说。也许他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他不肯吃饭，水也不肯沾。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我与“嘻嗬”和机器人会见电脑。

还是那盏眩目的灯光，还是一样的恐惧。但我知道让我害怕的是超声波。当然，机器人什么感觉也没有。机器人和我进了电脑室，但“嘻嗬”留在外面。

超声波停了，灯光也弱了一些。

“蜂鸟，”电脑说，“你回来了。电脑高兴。另一个人是谁？”

“这不是人。”我解释道，“这只是个家用机器人。”

“不是人？看上去很象人。”

“我知道，”我说，“可这不重要。大家都疯了！”

“出什么问题了？”电脑问道。

我向电脑讲了回去看父母，而他们不相信我的事。我解释了牛子的事，然后说：“可他疯了。我知道开始我也疯过，但后来又好了。牛子却一直没有好转。”

“为什么？”电脑问道，“你是人。牛子是人。有什么不同？”

“我不知道。”我回答，“我比牛子小。也许人随着年龄的增加，头脑也僵化得象岩石了。他们改变不了自己的想法。”

“牛子什么时候能好转？”电脑问道。

“不会好了……我想。”我说，“牛子太老了。”

沉默。过了好久，电脑缓缓地说道：“电脑也老了。”

“噢，那不一样。”我说，“我觉得你长得特别慢。我觉得你还很年轻，象我一样。你还在成长和变化。不象牛子。”

又是沉默。然后它说：“蜂鸟是朋友。”

我感觉好极了。这台电脑两万岁了，它还想和我做朋友！

“是的，我是你的朋友，电脑。”我说，“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可我的生命没有你那么长。也许我的孩子和孙子们也可以做你的朋友。”

“电脑高兴。”

“噢，电脑，一切都完了！”我说，“我还以为牛子会象我一样学着接受动物，可他不能。他不能改变他的想法。而且我想银河系的大多数人都会象他。他们无法改变。如果他们发现星际动物园，他们会消灭所有动物的。所以我们不能把动物送到不同的行星上。根本不可能！总有一天星际动物园会毁灭。以后，银河系除了人类就再也没有其他生物了。永远。”

电脑说：“电脑会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等一等。”

我等着。等了又等。我弄不明白。电脑的思维很快！为什么电脑不告诉我答案？

它终于说话了：“电脑有这个问题的答案。答案是机器人。你们的机器人长得很象人。你们可以把机器人造成动物的样子。人类知道那是机器人，不是动物。这样人就不会发疯了。人类就可以了解动物。过一段时间再让人见动物。人就不会发疯了。”

“我想我明白了。”我说，“一开始，人得和机器动物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害怕的时候就可以见真动物，接受它们。对，真是个好主意，电脑！我想亲亲你！”

“没有人亲过电脑。电脑有兴趣。”

于是我亲了电脑，我想它也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