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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秘密
Chemical Sec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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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克里斯汀和西蒙

玛丽也跟威尔逊先生谈了，但是没有用。她走出来，看上去疲惫忧伤。

她跟大卫·威尔逊争论废料的危险性好几个月，但他就是不听她的。所以，在约翰提出报告一年半后，玛丽决定调到其他公司。她很高兴，因为那是一份更重要的工作，但这并不是她走的原因。她知道净化机器永远不会被建造。

约翰看到她走很忧伤。他喜欢跟她一起工作，在过去的一年半中她多次去过他家。他的孩子们现在喜欢她。他们自从母亲死后，还没跟任何女人这么友好过。

在她走的前一天，玛丽和约翰在工厂的餐厅共进午餐。

约翰说：“玛丽，你知道你不是非走不可。这家公司非常成功，它在不断扩大。你的新油漆已经意味着400份新工作——全是由于你的发现！这里不再是贫穷的小镇——它正变得成功、富有！人们将愿意从别处迁到这里。”

他谈到安德鲁学校里新的体育中心，那是用油漆公司的钱修建的。镇上还有两座新的大商店、一座新的剧院和许多新房子。“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你，”他说。“太棒了，玛丽，你不这样认为吗？”他朝着桌子对面的她微笑着，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中。

她静静地看着他。他自从开始在工厂工作变了许多。刚得到工作的头半年他确实很愉快有生气。她总是知道他在厂里的哪个地方，因为他总是笑或者自己唱歌。

但是在后来的一年半里他沉默了许多。他总是忙碌，但他不唱也不笑，也不常正视玛丽的眼睛。当他独自待着时，他看上去疲倦又忧郁。

她轻轻地将手抽回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走，约翰，”她说。“我知道河里倒入了什么，我不愿去想它。你也应该离开，到另一家公司找工作。”

“我太老了。”约翰气愤地瞪着她。“我另找工作不容易。玛丽，公司制造这种油漆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还没有一个人遭到伤害，不是吗？”

玛丽沉默了一会，然后她说，“只有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只有我？”

她忧虑地望着他。他的头现在已秃了，49他开始看上去像个老头。她曾经想跟他结婚。现在她庆幸他没有向她提出。

“哦，我当然是指你的腿。”约翰腿上仍有一块疼痛红肿的地方，有时他由于它走路都困难。但这不是玛丽所指的。

约翰笑了笑。“我的腿几乎渐好，我都快忘了。但是，玛丽，你走以前……我想你是否能够帮助我。这是一件家事。”

“我明白。那么，我怎么帮你？我不十分了解你的孩子们，这你知道。”

“是的，你当然不太了解。但你是一个女人，并且……唉，有时候作为一个父亲单靠我是困难的。克里斯汀现在已长大了，她有事没有母亲可以商谈。我不总是知道该怎么说。”

“是的。”玛丽悲伤地看着他。她经常想为什么他没更常请她去他家。她喜欢他及他的孩子们，并且她想他也喜欢她。“克里斯汀现在多大了？”

“18岁，并且她打算结婚。”

“已经想结婚啦？她还很年轻啊？”

约翰看上去不高兴的样子。“是呀，我也这么说。但她很生我的气，玛丽，真的很生气。”

“那男孩是谁？”

“他叫西蒙·麦克唐纳。他是一个记者——他替当地报纸工作。我想，他是一个好青年。但是每次我跟他交谈，我们都争论。克里斯汀总是赞同他，于是我也生她的气。我不想如此，玛丽，但我真生气。你瞧，我感到我正在失去她。”

“你们争论些什么？”

“哦，我不知道。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真的。他属于那些环境组织之中的一个——我想叫绿色世界——他经常谈论它。他认为只有年青人是对的，每个过了25岁的人总是错的！”

玛丽带着思考的神情望着他。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约翰？我不是一个母亲，也从没结过婚。”

“是的，但是……你也许可以跟克里斯汀谈谈？如果你星期日可以来我家吃午饭……？”

就这样玛丽去了约翰的家。西蒙也在那儿。他们吃了饭并且谈论了马匹和划船。每个人都很客气，没有争论。随后，玛丽跟克里斯汀去看她的马，而西蒙则跟约翰待在一起。在田野里玛丽开始谈论西蒙。

“他是一个好青年，克里斯汀，他非常聪明善良。他使我想起你的父亲。”

“我父亲！他一点也不像我父亲！并且爸爸恨他。”

“我相信你爸爸不恨他。”

“他恨！他说西蒙年龄比我大得多，我不应该再见他！他认为我还是个小女孩，玛丽！但我已18岁了！我想要结婚！”

“跟我多谈谈西蒙……”

就这样玛丽在寂静空旷的田野里站了很久。她帮助克里斯汀喂马，听她讲西蒙。克里斯汀说西蒙善良、聪慧、非常刻苦。他喜欢划船和骑马，并且他想使世界变成一个更清洁更美好的地方。他使她感到重要，如同成人，不再是孩子。她已见过他的父母，他们非常喜欢她。只有她的父亲……

“所以，我该怎么办？玛丽？”克里斯汀问道。

玛丽把手放在马脖子上。“我也不太清楚，”她说。“我想你应该嫁给他，但你不想使你父亲生气，是吧？那不是你与西蒙开始生活的最好方法。”

“对，但如果不得已，我也许会的。”

“你想让我跟他谈谈吗？也许他会听我的。这对他来讲很困难——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也许对此非常焦虑。”

“哦，你肯帮我吗？玛丽？求你了。我想让爸爸喜欢西蒙，真的，但他总是对他发火。”

“亲爱的，我一定尽力，但我不知道是否有效。”

玛丽在去苏格兰就任新工作之前确实努力试过。她给约翰打电话，有时他们在镇上一起喝咖啡。她惊奇地发现约翰非常细心地听她讲，并且好像十分感激她的帮助。她想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带着两个孩子，没有妻子，生活对他来说一定很艰难。他曾经经常跟他的孩子们交谈，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

最后约翰同意了婚事。由于这个好消息，玛丽被邀请参加了一个特殊的晚餐。克里斯汀非常高兴。当玛丽到达时，她亲吻了玛丽并给了她一件小巧秘密的礼物以表示感谢。它是一对漂亮的耳环。用餐时，约翰有点儿不自然，但也很高兴。他努力使自己笑出来，并感谢玛丽，虽然他没想到送她一件礼物。整个晚餐他都在观察克里斯汀。他好像害怕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当她冲他笑时，他感到很幸福。

然后西蒙站起来讲话。

“邓肯先生，”他说，“我将永远记住这个夜晚。我知道你是多么爱你女儿，请相信我，先生，我也爱她。你一直担心我，是因为你想让她尽可能嫁一个最好的丈夫，而我——当然我无法许诺什么，但我将努力去成为那样一个人。你是一个富有的人，邓肯先生。当然克里斯汀和我一开始不会有很多钱，但我希望我们能应付。”他对克里斯汀笑了笑。“邓肯先生，昨天，我跟我的老板谈了，他将付给我比以前多一点的工资！”

约翰看上去很惊讶。“噢，真的吗？为什么？”

“因为他给了我一项新任务。他让我替我们的报纸写关于环境的文章。每周我得写一整版关于环境的文章。这是第一篇，请看。”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页报纸，举在他们面前，上面有江河、沙滩和一些海豹的图片，标题是：

河口的海豹已染上怪病

发现4只幼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