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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达的囚徒
The Prisoner of Ze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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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国王回到斯特莱索

此刻是凌晨一点钟。有几分钟的时间我们一句话也没说，然后萨普特叫道：“公爵的人把国王关起来了！”

“我们必须回到斯特莱索，唤醒那儿的每一个人。”我说，“我们必须在黑迈克尔杀了国王之前抓住他。”

“谁又知道国王在哪儿呢？”萨普特回答。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我们已经给了黑迈克尔一个难题。”他说，“是的，我的孩子，我们回斯特莱索去。明天国王又会在斯特莱索的宫中的。”

“不！”我说。

“是的！”萨普特回答，“这是唯一能帮助他的方法。回去，替他去当国王。”

“可是公爵明白……”

“没错，但他没法说出来，对吗？他能说什么呢？'这个男人不是国王，因为我把真正的国王关进牢里，而且杀了他的仆人。'他难道能这么说吗？”

“可是人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国王。”我说。

“也许会，也许不会。”萨普特说。“但我们必须得有一个国王在斯特莱索，否则迈克尔明天就会奔去成为新国王。听着，孩子，如果你不回斯特莱索，他们就会杀掉国王。可是如果你回去了，他们就不能杀他，因为假如他们杀了他，他们怎么才能说明你不是真正的国王？你难道不明白吗？”他说，“这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不过它给了我们一次获胜的机会。”

这是一个疯狂无望的计划，但是那时我正年轻，我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奇遇了。“萨普特，我试试。”我说。

“太棒了！”萨普特说。“可我们得快点儿，你看。”

他把我拖到门边。月亮现在低低的，没有什么光亮，但我恰好能看见一小群人骑在马上。他们是黑迈克尔的人，可能是来运走约瑟夫的尸体。

“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说，心里想着可怜的约瑟夫。

“好吧。”萨普特同意了。我们从屋子背后跑出去，很快地骑上了马。在黑暗中我们悄悄地等着，然后飞快地绕过房子，直冲进那群人中。我们杀了他们三个人，不过有一枪打中了我的手指，手指流血了。

我们骑着马整整走了一夜，到达斯特莱索是早上八九点钟，幸运的是，街上还是空空的。我们到达王宫，走进去直到更衣室。当我们开开门时，弗里茨正在熟睡，但他立刻就醒来了。当他看见我时，他跪倒在地叫道：“感谢上帝，陛下，您平安无事！”

“干得好，孩子！”萨普特说，“我们就这么办。”

弗里茨站了起来，他看着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然后他后退一步：“国王在哪里？”他嚷道。

“安静点，”萨普特警告他，“别人会听见的。”

弗里茨的脸变白了，“国王死了吗？”他静静地问。

“上帝保佑吧，他还没有死。”我说，“不过黑迈克尔抓住他了。”

第二天对我来说十分漫长。萨普特对我说了三个小时，告诉我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什么是我喜欢的，什么是我不喜欢的。接着我不得不做一些国王该做的事。不过，由于我的手伤了，我不用在任何纸上签名。

最后，当我又和萨普特、弗里茨在一起时，我们开始谈论黑迈克尔。弗里茨告诉我，黑迈克尔的随从中有六个非常危险的家伙，其中三个是卢里塔尼亚人，一个比利时人，一个法国人，还有一个英国人。黑迈克尔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杀人也干。弗里茨听说其中三个外国人现在正和黑迈克尔一起呆在斯特莱索。

萨普特兴奋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这么说国王肯定还活着。迈克尔带了三个外国人，让那三个卢里塔尼亚人看着国王。通常总是黑迈克尔走到哪儿他们六个跟到哪儿的。”

弗里茨想立即就对黑迈克尔和他的人采取行动，可萨普特和我觉得我们什么事也不能公开地干。

“我们要玩一场等待游戏，让迈克尔先动手。”我说。

因此，我就继续当卢里塔尼亚的国王，为了帮助真正的国王，我试着得到人民的爱戴。我乘车穿过每条街道，对每个人微笑，跟每个人说话。我也去拜访弗蕾维亚公主。国王的官员们告诉我公主非常受百姓的欢迎，人们希望她会成为我的妻子。

对我来说，假装我正爱着公主是很容易的事儿，太容易了。她那美丽的眼睛和可爱的微笑正悄悄占据我的心。这才是我最大的危险！我假装是另外一个男人，但失去的是我自己的心。在我第一次拜访她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坐着，说这说那，过了很长时间。当我站起来告别的时候，弗蕾维亚公主说：“鲁道夫，你会小心的，是吗？你有敌人，你肯定知道这个，而且你的生命对于卢里塔尼亚是很重要的。”

“只对卢里塔尼亚重要吗？”我温柔地问。

“对爱着你的表妹也一样。”她静静地回答。

我说不出话来。我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带着一颗沉重的心离开了她。

自然，在作为国王的新生活中，我犯了许多错误，但我很幸运，加上有弗里茨和萨普特的帮助，都设法掩饰过去了。这真像在刀刃上过日子。有一次我在公主的房子里遇见了我的兄弟迈克尔。我们微笑着，彬彬有礼地聊天，但我能看出他黑眼睛里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