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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岛
Dead Man's ls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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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亡灵

我进了房间……并感到很惊讶。

屋里满是奇怪的东西：花衬衫和花衣服，三把吉它。墙上还有一些海报和照片。

我看着海报。

杰克·罗索的脸俯视着我。

我望着已故的杰克·罗索的图片，想起了在香港时我房间墙壁上的那些照片。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张脸——我最喜爱的歌手的那张脸。

接着，正当我盯着他那张脸看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开始在海报上看出另一张脸。这张脸显得年龄大了一些，留着胡子，但又是一模一样的。

我看到了罗斯先生的脸。

“不！”我说，“这不是真的！”

但这是真的，我知道这是真的。

“罗斯先生就是……杰克·罗索！”

“不是！”我身后有个人说。

我转过脸，看见了罗斯先生。他正站在门口。他看上去……害怕的样子。

“我不相信你的话！”我说。

“你应当相信我的话！”

我望着海报。“如果那个人不是你，那是谁？”

“是杰克·罗索。他是……我兄弟。”

“那不是真的！”我大声喊道，“我不相信你的话。听着，杰克·罗索是我最喜爱的歌手——我存有他几百张照片。我现在还保存着他所有的唱片。我喜爱过他，你懂吗？成千上万的人喜爱过他。”

“他死了，”罗斯先生平静地说。

“没有！”我喊叫着，“你就是杰克·罗索！你现在看上去不一样了，是这样。留着短发，蓄着胡子，戴着眼镜。但是你就是……杰克……罗索。你曾是我最喜爱的那位流行歌手，所以我知道。”

罗斯先生没说什么，他看着我的脸。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他知道我不相信他的话，他害怕了。”

然后他说：“昨天晚上是你在走廊里，对吗？”

“是我，”我回答说。

他看上去生气了。“我给你妈妈工作给错了，”他说，“我原认为不会有事，因为你们从香港来。而且我那时需要人帮我工作。我当时需要一个好秘书。”

“你另外的秘书知道你是谁吗？”我问道，“岛上其他的人知道吗？”

罗斯先生没有回答，但走到了窗户旁。他正思考着。

“他要干什么？”我想。

然后他转过身来。“好吧，你说对了。我……我是杰克·罗索。”

“我早就知道这点！”

他显得有些不安和不快。“你能保密吗？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

我想了一下，然后说：“能，我能保密。”

然后他把秘密告诉了我：

“岛上其他的人是我家里人。”

“你家里人？”我说。

“是的。我的真名叫詹姆斯·邓肯，而邓肯先生和夫人是我的父母。托尼是我的弟弟，他的妻子莉萨是我的秘书。现在住院的就是她。”

“而斯特拉·帕克斯和丹·帕克斯呢？”我问道。

“是我姨妈和姨夫，”他说。

“但是你在这儿的这个岛上干什么呀？我不明白。”

“我会告诉你的，”他说。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拿起一把吉它，可他没弹。“你说对了。我过去是个有名的歌星，那时我很有钱，还有个漂亮的妻子。可后来出事了。”

“怎么了？”

“我吸毒，”他说，“我酗酒。我喝醉了并撞了车。我干了些既愚蠢而又可怕的事情。我知道这不对，可我不能罢手。有一段时间，我简直是……发疯了。”

“我可以理解。”我告诉他，“我也吸过毒。”

他看上去很惊讶。“你吸过毒？”

“吸过。”我说，“我父亲去世后，我很不快乐，我也出事了。可接着讲你的事吧。”

他接着讲了。“一天晚上，我开着车。我喝醉了，还——还撞了人。是个年轻姑娘，她……死了。我撞死了她。”

“啊，不！”

“真的。”他说，“她15岁。我也想去死。钱对我来说已不再有意义了。一切都不再有意义了。”

“出事之后你怎么办了？”我问道。

“我接着开车。我没停下来，也没告诉警察。我撞死了人，我真害怕。”他现在看上去还很害怕。他放下吉它继续讲他的故事。“所以我订了一个计划。杰克·罗索也得死。这是最好的办法。所以……我‘杀’了他。”

“可你还活着。”

“我家人知道我还活着，但别人不知道。”他看了看我。“但现在你知道了。”

“你是怎么做的？”我问道。

“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我家里的人，还告诉了我的妻子格里塔。起初，他们不喜欢这个主意。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们说‘行’。后来我伪造了那场车祸。”

“伪造车祸？”

“是的。”他说，“我在车里放了些我的东西。一把吉它，还有一些衣服。然后我把车从峭壁上推下去并且把车烧了。警察发现了烧毁的车，认为我死了。大家都认为我在车祸中丧生了。”

“可是车祸是你伪造的呀，”我说。

“是的。”

“后来你干了什么？”

“我的家里人把我隐匿了几个月。我尽力想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剪短头发，留起胡子，穿着不显眼的衣服。我所有的钱都归了格里塔，她把姓改为罗斯。我叫她买下这个岛。现在我用她的钱投资，这钱原来是我的。现在我是‘詹姆斯·罗斯’。”

“那‘杰克·罗索’呢？”我问。

“杰克·罗索吸毒。”他说，“杰克·罗索喝醉了酒，撞了车。他撞死了一个年轻姑娘，所以他不得不‘死’。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女孩。我天天想着她的事。”

“而那便是你为何总是显得那么忧郁的原因，”我想。

我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你为什么把房间保持这个样子？你为什么保留这些吉它、海报和照片？”

詹姆斯·罗斯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说：“我需要记住原来的生活，记住杰克·罗索曾是什么样子。我决不会再唱歌，也决不会吸毒。可是我需要这个房间，以回忆过去。”

我望着海报和照片。我还望着他那张忧郁的脸。“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不会告诉我妈妈的，我谁也不会告诉的。”

詹姆斯·罗斯看着我。“我想你理解，”他说。

“我理解。”我说，“我做过错事。我也想把它们忘掉。我也想出走，隐藏起来。那就是为什么我们来到了英格兰、来开始一种新的生活的原因。是的，我理解。”

他拉着我的手，我们走出了这个房间并关上了门。

我再也没进过这个房间，也没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

夏末，我和我妈妈离开了那座岛。不久之后，我上了大学。

现在我的生活好多了。我在英格兰的一个农场工作，我妈妈在办公室工作。她不为我担心了，因为我现在快乐多了。

我再也没有回岛上去过。

但是我知道那儿住着一位“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