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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朗特一家的故事
The Bronte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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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找工作

我已记不清他们做过的每一件事情了。

夏洛蒂和安妮做过几个月的家庭教师，在高大的房子里教有钱人家的孩子们。布兰韦尔也暂时找了个类似的工作，但他们都不喜欢这种工作。在家里我的孩子们谈笑风生，可离开家后他们就变得害羞、沉默、很不开心。

他们为找工作写了许多信，有时是写给大人物的。布兰韦尔想当作家，他就给作家写信，却很少有人回信。那些日子他变得伤心疲倦，经常在乡村酒吧和人喝酒、闲聊。后来他找到一份在火车站卖票的工作，就离开了家。

女儿们另有想法。我还记得她们跟我谈话的那天。夏洛蒂和安妮回家休假，晚饭后我们都坐在客厅里，安妮弹着钢琴，一边弹一边还轻轻地唱着歌。我觉得她是3个女儿中最美的，有一头鬈曲的褐色长发，还有着一张温柔善良的脸。爱米丽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抚摸着她那只叫“管家”的狗的耳朵。夏洛蒂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看上去像个孩子，却又带着深思熟虑的表情。她个子最小，脚还没有我的手大。

她端详着我，说：“爸爸，我们想开办一所学校。”

“真的，亲爱的？在哪儿？”

“就在这儿。”

“可是夏洛蒂，亲爱的，我们没有地方啊！这栋房子已经很满了呀！”

“哦，但我们可以，爸爸。我们可以盖一间大教室。”

“嗯，是啊，我觉得行。”我说，“不过为什么你想干这个呢？在别人家的大房子里做家庭教师不是更好吗？”

“噢，不，爸爸！”3个女儿一起对我说。安妮停下来，不弹琴了，爱米丽看上去很生气，样子非常吓人。我看得出她们已经好好想过了。

夏洛蒂说：“当女家庭教师的生活太可怕了，爸爸！一个家庭教师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没有朋友，没有说话的人。如果对孩子发脾气，他们就会立刻跑到自己母亲那里去。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干这个！”

“真的，爸爸。”安妮说，“那种生活很可怕。我们不得不分开，都那么孤单。为什么我们不能有所自己的学校，就住在这儿呢？这样等您和布兰韦尔姨妈老了我们就可以照顾你们了。”

我看着爱米丽，她的眼睛熠熠发光，看得出这主意对她也很重要。

“但是人们为什么要把孩子送到这儿来呢？”我问，“霍沃斯既非大城市，又不是风景区。你们怎么找到孩子来教呢？”

“我们也已经想到这一点了，爸爸。”夏洛蒂说，“我们必须多学一些，成为更好的教师。我和布兰韦尔姨妈谈过了，如果您同意，她会给我们钱的。爱米丽和我想去比利时学法语。如果我们能讲流利的法语，那些父母就会把孩子送来学法语。”

“爱米丽会去吗？”我说。一边看着她。爱米丽只离开过家两次，每次她都很不开心。但这回她看上去却相当兴奋。

“是的，爸爸。”她说，“我要去。夏洛蒂是对的，我们必须做些事情，这还能使我们待在一起。”

“那安妮呢？”

“我还在罗宾逊家里当家庭教师，”安妮难过地说，“我们的钱不够大家都去的，况且罗宾逊家的人也没那么坏。”

事情总是那样。安妮是个温柔的孩子，她不像别人那样努力地去争取。或许正是如此，她的生活倒更轻松些。我不知是否如此。

不过我还是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我写信去比利时，在布鲁塞尔的一所学校为他们找到了去的地方。那所学校是埃热先生的。我同意送她们去那儿，在一个月内我在小笔记本上记下了许多法语单词，以备旅途之需。然后，1842年的一个下午，我们坐上了开往伦敦的火车。

我已有二十多年没去伦敦了，女儿们还从来没去过。我们在伦敦住了三天，然后搭夜班船去比利时，最后到达布鲁塞尔市中心的一座高大美观的学校楼前。

埃热本人是一个很有礼貌、很友好的人——非常和气。他并不总能听懂我的法语，但还是带着我在学校转了一圈，他讲了许多话，速度快极了。我微笑着，努力有所应答。

当我离开时两个孩子非常兴奋。坐在船上我心想：“这也许是件好事，一件妙事。我的女儿们将开办一所好学校，霍沃斯也将因此而出名。我希望布兰韦尔的生活成功，那样我妻子玛丽亚会为我们都感到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