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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莎士比亚
WillIam Shakespe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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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伦敦的新生活

坐了两天的马车我们抵达伦敦，一路上威尔谈笑风生，双眼熠熠生辉，此时他踌躇满志，对生活无限憧憬。

“我曾和‘女王剧团’的演员聊过天，”他告诉我，“他说可以帮我在剧团找个活干，或许可以演戏，或者让我帮忙写剧本。我曾给他看过一些我的作品，他很感兴趣。”

我们驱车进入伦敦城时，我开始感到心慌。这是很大、很大的一座城市，而我们只是两个从小镇来的微不足道的小伙子。城市的拥挤、喧嚣掺和着种种气味至今令我记忆犹新。伦敦市内生活着20万居民——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

我们来到了泰晤士河，看到了著名的伦敦桥以及商店和住宅鳞次栉比。河下游便是伦敦塔，女王的敌人一旦从河上的闸门进了这座塔，几乎不能生还。

我们在东切普塞德街找到一处不太贵的小客栈住下，晚饭吃了几块面包、肉，喝了点啤酒。

“哇，我们终于到了这儿！”威尔说道，“终于！”

“是啊，”我说，“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呢？”

他笑道：“什么都干！”

第二天我们便出去找活干。

在伦敦最初几年的情况很好。由于身边钱不多，我们工作很卖劲。因为新演员一星期只能拿到6先令的报酬，更何况并不是每个星期都能上台演出，最后我决定放弃做演员。

“为什么不干呢？”威尔说道，“这生活不是很好吗。”

那个月我们工作的“女王剧团”正在滨渠街的“窗帘剧院”演出。威尔分别在两出不同的戏中扮演了四个小角色，在一出戏中扮演士兵和凶杀犯，在另一出戏中同时扮演小偷和一位爱上奈特王后的意大利勋爵，他很喜欢这角色。

“我不如你聪明，”我说，“我总记不住全部的台词。上了台又忘记自己演的角色！当我演意大利勋爵时我竟背出演士兵的台词。上台不是太迟就是太快，甚至会站错位置。”

威尔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做戏装，”我说，“还有道具。我和约翰·海明谈过了，他说剧团也正需要有个人能帮着安排戏装和其它事情。”

“那好吧，”威尔慢慢地说道，“你会干好的。对了，明天上台我要参加决斗，并且最后要失血过多而死。你打算怎样弄到血呢？”

“我早准备好啦！”我温和地笑道，“是羊血。今天早上我跑了一趟伦敦肉市场，你要多少血就有多少血。我会替你保管，不让它冻结。”

威尔善于演戏。虽称不上最出色，但已算很好的了。做演员真不容易，事事都得干。最起码得学会背台词——有可能同时得背六出不同的戏的台词，因为戏院并非每天上演同一出戏。做演员必须会奏乐，能歌善舞，还要跳跃，摔跤和决斗。决斗必须看起来像真的一样，否则伦敦市内的观众一眼就可以看出真假。

“女王剧团”的约翰·海明成了我们多年的朋友，他教会我们俩许多东西。

当然我要学的东西很多。我学会了如何用牛皮纸做鞋，学会了用一点面包洗掉演员帽子上的污渍，使帽子焕然一新。我要跑遍伦敦买到最好的头发制成假发，还要懂得如何用木头和彩色纸做成鱼、水果和肉片。

威尔夜以继日地忙碌，连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觉。他不停地演戏、写他自己的剧本、看书，接触其他作家，结识新朋友……他一直在学习、学习、再学习。

一天我们在东切普塞德街的公猪头酒吧同理查·白贝芝喝酒。白贝芝是“斯特林奇大臣剧团”的演员，对威尔很友好。

“威尔，你已经创作了四个剧本，”他说道，“剧本写得不错，你的创作一直在进步，而我的演技也日益精湛。你就到‘斯特林奇大臣剧团’来，在河滨的‘玫瑰剧院’工作吧。你可以为我们写剧本。”

于是我们俩都进了“玫瑰剧院”。一起过来的还有约翰·海明和奥古斯丁·菲利普——他也是个好演员。

在“玫瑰剧院”，我们比以往更加努力工作。由于需要日光，我们上午预演，下午演戏。到了吃午饭时，人们已经陆续过河来占位子等候看戏，而且每次来的观众有增无减。时至1592年，威廉·莎士比亚在伦敦已颇具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