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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
Little Wo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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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劳伦斯家的男孩

“看哪！”一两天之后，麦格兴奋地喊。

她朝琼挥舞着一张纸片。“一张参加萨丽·加迪那家新年聚会的请柬，是给我们俩的。妈妈说我们可以去，可我们应该穿什么哪？”

“我们最好的棉制衣裙，”琼说，“因为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穿的了。你的倒是像新的一样，而我的衣服在背后烧了一个小洞。”

“那你就该让后背别对着人家，”麦格说。“我的头发要有个新飘带，还有我的新鞋。我的手套也准备好了。”

“我的弄脏了，所以我就不带了。”

“你一定得带着手套参加舞会，琼！”麦格大喊。

“那我们就每个人都戴一只好的，手里拿着一只坏的，”琼说道。

麦格看上去很焦虑。“那好吧，可你得表现好点，行吗？不许盯着人看，或者把手放到背后。”

新年除夕，两个妹妹看着两个姐姐为舞会做准备。她们不停地跑上跑下，边笑边聊。麦格想把面庞两侧的头发弄卷，于是琼就用一副热夹子在麦格用纸包好的头发梢上做卷。

“它们应该像这样冒烟吗？”白丝问。

“这是湿头发正在干燥。”琼答道。

“像是烧焦的味道！”艾米说。

“我现在就把纸拿下来，”琼说，“你们就会看到许多的小卷。”

她把纸拿了下来——令她惊骇的是，烧焦的头发随之显露了出来！

“噢，噢！你对我的头发干了什么？”麦格哭了。

“我总是把事情弄糟，”琼沮丧地说，“真抱歉。我想是夹子太烫了。”

“别着急，”艾米对正在哭泣的麦格说，“把发带系上，这样发梢就会靠近额头一些，看上去很时髦。”

最后，麦格和琼总算准备好了。她们到了加迪那家，受到了加迪那太太友好的欢迎。麦格马上就跟萨丽玩了起来，可琼对女孩子婆婆妈妈的谈话不感兴趣，于是，她小心地倚墙而立，观看着舞会。不久麦格就被邀请去跳舞，琼看到一个红头发男孩正向她走来，她就迅速通过一扇门溜进一间小屋子。不幸的是，另一个怕羞的人已经躲在了那里面，她发现她眼前面对的是“劳伦斯家的男孩”。

“噢，天哪！我不知道已经有人在这儿，”琼说。

那男孩笑了。“别走。我到这来是因为我谁也不认识。可我想我以前见过你，”他说，“你是不是住在我家附近？”

“隔壁，”琼说。“我们很喜欢你的圣诞礼物。”

“是我祖父送的，马奇小姐。”

“可那是你给你祖父出的主意，是吗，劳伦斯先生？”

“我不是劳伦斯先生，只是罗瑞，”他说。

“我也不是马奇小姐，只是琼，”她说，“你喜欢舞会吗？”

“有的时候喜欢，”他回答说，“我最近常在国外，不知道你们在这儿是怎么做的。”

“国外！”琼问，“噢，你去过巴黎吗？”

“我们去年冬天去的。”

“那你会说法语吗？”她问。

他用法语讲了几句话，琼用心倾听。“你是在问：'那个穿着漂亮舞鞋的女孩子是谁？'那是我姐姐，麦格，你知道的。你觉得她漂亮吗？”

“是的，”他答道。“她看上去那么清纯和安静。”

这让琼十分高兴，不久他们俩就像老朋友一样自如地交谈起来。“我听说你学习很用功，”琼说，“那你不久要去读大学吗？”

“一两年内不会，”他回答。“我下个月满16岁，17岁以前我不会去。”

“我真希望能上大学，”琼说。

“我一想到它就感到憎恨！”罗瑞说。

琼想问为什么，可他看上去很严肃，琼没提问，而是说：“你为什么不去跳舞？”

“如果你也来我就跳，”他回答。

“我不能，因为——，”琼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

“你不说出去吗？”

“绝不会！”

“我有个坏毛病，总是离火炉很近，结果把裙子烧了，”琼说，“我只好站直了，好让人看不出这件衣服上的烧痕。想笑你就笑吧。”

可罗瑞没笑。“没关系，”他轻柔地说，“来吧。”

琼笑了。“好吧，”她说，“谢谢。”

音乐停下的时候，他们坐下来开始聊天，可琼看见麦格在向她招手。她走过去，随姐姐走进旁边的一个房间。

“我的脚转得太多，脚踝都疼了，”麦格说，“我都不能走路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你穿着那双蠢笨的高跟鞋，跳得过度我一点也不吃惊，”琼说，“你得要一辆马车，或者在这儿呆一晚上。”

“要辆马车会花好多钱，”麦格说。“我也不能在这儿呆一晚上，因为房间都住满了。我只好在海娜来接我们之前休息会儿，然后再想办法。”

“他们正进去吃晚饭，”琼说，“我陪着你。”

“不，快去给我弄些咖啡来，”麦格说。

琼找到了咖啡，可马上就洒到了裙子上。她正用麦格的手套擦拭时听到一个友好的声音在跟她讲话。

“我能帮忙吗？”罗瑞说。他一只手端着一杯咖啡，另一只手举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块蛋糕。

“我正给麦格找点吃的，”琼说。

“我正找人要把这些吃的送出去，”罗瑞说。他又替琼取了一些咖啡和一块蛋糕，然后三个人一起聊天，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直到海娜来了。麦格早已完全忘了她脚疼的事，很快站了起来。她痛苦地喊叫了一声。罗瑞看到她不能走路，就立即邀请她们一起坐他祖父的马车回家。

“可你还不想回家呢，”琼说。

“我一向走得很早，”罗瑞回答。

他坐在车夫旁边，两个女孩和海娜坐在马车里面，兴奋地谈论舞会的情况。

“我玩得棒极了，你呢？”琼说。

“我也是，直到我受了伤，”麦格说，“萨丽的朋友安妮·墨菲请我春天到她那儿住一个星期，萨丽也去。”

琼给麦格讲述她的经历，然后她们就到家了。她们感谢了罗瑞，就悄悄地走进家门，不想惊醒任何人。然而当她们一推开卧室的门，两个小小的声音就叫起来：“快给我们讲讲舞会的事！快给我们讲讲舞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