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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镜中世界奇遇记
Through the Looking-Glass and What Alice Found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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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会说话的花园

不远处有座小山丘，爱丽丝决定步行到那边去，她说：“站在山顶上，我可以把花园看得清楚些。”

为了到那山去，她做了各种努力，但要到那儿，似乎是不可能的。她先走这条路，然后走那条路，但每次一拐弯，她发现自己又回到出发前的那所房子。

“我现在还不想进去，”她望着房子，生气地说，“我得再次穿过镜子，回到那老房间去。那么，我的探险可就全完结了。”

她又重试了一次。这次她经过了一个大花坛，中间长了一棵树。

爱丽丝对其中一株花说：“原来是株卷丹，你能讲话该多好！”

卷丹答道：“我们会讲话的，只要是同我们讲话的人要有趣味性。”爱丽丝顿时惊异得哑口无言。然后，她压低声音问：“这儿所有的花儿都会讲话吗？”

卷丹答道：“不会讲得比你差，而且声音还要洪亮得多。”

玫瑰说：“我们先开口就失礼了，我很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愿意讲话。”

爱丽丝迷惑不解，问：“但你们怎么都会讲话的？我到过不少花园，花儿都不会讲话。”

卷丹答道：“把手放下来摸摸大地，你就会明白了。”

爱丽丝照办了，接着说：“地很坚硬，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卷丹答道：“大多数花坛地太软，花儿总是昏昏欲睡。”

爱丽丝觉得这倒很有道理，她说：“我从未想到这一点。”

玫瑰不留情面地问了句：“你曾经用脑筋想过？”

雏菊也冲出了一句：“这脸蛋是我所看见过的最傻里傻气的。”爱丽丝诧异得跳了起来，这是雏菊第一次讲话。

卷丹叫了声：“别胡说！你雏菊对这世界了解多少？”

爱丽丝问：“园中还有其他人吗？”

玫瑰答道：“还有另外一种花，像你一样能自由走动。她的外形跟你一样奇特，但她更红，比你多些树叶。”

另一株雏菊喊了起来：“现在她来了！我听得见她呯呯的脚步声。”

爱丽丝马上看了看周围，原来是红方王后。她想：“她长大了不少。”那次在壁炉边看见王后时，她只有8厘米高，而今竟比爱丽丝还高些。

爱丽丝说：“我想我还是去见见她。”

玫瑰说：“这你办不到。你要见她，就必须走另外一条路。”

在爱丽丝听来，这似乎是无稽之谈，于是她开始朝红方王后走过去。令她惊讶的是，一分钟后，她发现自己又踏进那幢房子的正门。她气恼地转过身来，又瞧见王后在花园的另一头。这次，她试着走另一条路，远离王后。

这次她终于完满地成功了。片刻之后，她站到了王后的对面，并且离她要去的那座小山丘已经很近了。

红方王后问：“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你来这儿究竟干什么？讲话要抬头，要有礼貌，手要放好。在考虑下一句该讲什么时，要行屈膝礼。这样会节省时间。”

爱丽丝试图遵循这些命令，但内心还是有点儿害怕王后。

她开了言：“王后陛下，我只是想站在山顶看看底下的花园。”

“山！有人称那为峡谷。”王后高喊了一句。

爱丽丝应了声：“但山决不会是峡谷。这是无稽之谈。”

王后摇了摇头，“你可以把这种讲法称作无稽之谈，但有人却认为很有道理。”

爱丽丝又行了一个礼，拿定主意还是别争辩的好。他们双双一言不发地上了山。从山顶，爱丽丝可以俯瞰整个原野，这真是片奇特的原野。有条条小溪与排排的小树林，在其间纵横交错。整个原野被分割成一个个方块格子。

爱丽丝最后说：“多像一个大棋盘！啊，我还看见了那儿站着些棋子哪！”她激动得心蹦蹦直跳，“这是一场大型的象棋游戏。如果世界就在我们眼前，那么它就跟整个世界一样大。啊，多有趣！真希望我能在那里面，做一个小卒也行。当然，我更喜欢当一个王后。”

讲到这里，她有点不安地看了眼真正的王后。可是，红方王后好心地微笑着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做白方王后前面的卒子。百合太小，玩不了棋。现在你站在第二格，当你走到第八格时，就升变为王后了--”

话音刚落，两个就开始跑起来。爱丽丝还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们跑得太快了，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

王后拉着爱丽丝的手，叫喊着：“跑快点！快点！”她们像一阵风似地跑过，但奇怪的是，她们似乎从未把什么景物甩在后面。两边的树木及周围其他物体根本没有改变位置。

爱丽丝很纳闷，但王后还是喊叫着：“跑快点！快点！”这时她们几乎是足不着地向前飞着。爱丽丝从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她们终于停住，爱丽丝双腿颤抖得厉害，不得不坐下来。她惊奇地环顾四周。

“但我们一直是在同一棵树下！我们仍然在同一个地方。”

王后说：“那当然，这有什么不对？”

“但在我们那地方，假如你快速地跑了很久，一般会跑到另一个地方去。”爱丽丝说。

王后却说：“你那地方可真‘慢’！在我们这儿，要保持原地不动，你得跑得飞快。如果你要到别处去，至少得跑刚才两倍的速度。”她又接着说：“我这就告诉你怎么个走法。在我讲话的同时，我将迈出五步，到了第五步，我就走了。”

她从那棵树迈出两步，然后转过身来。“卒子第一步走两格。然后你可以飞快地通过第三格--可能乘火车。然后你就进入了第四格，这是特威丹、特威帝孪生兄弟的地方。第五格大部分是水，第六格则是矮胖子的地盘。你怎么一言不发？”

“我不清楚我还得讲话。”爱丽丝答道。

王后说：“告诉你这么多详情，道声感谢就显得礼貌。不过没关系。就当你讲过了吧。第七格全是森林--一枚马将做你的向导--到了第八格，我们就都是王后了，那时我们有享受不完的欢乐时光！”

爱丽丝起立行了个礼，又坐了下去。

王后又迈了两步，再次回过头来，说：“想不起英文词儿就用法文来表达--永远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又迈了一步，就不见了。爱丽丝不清楚王后是飞上了天还是跑进了树林。但她确实是不见了。爱丽丝开始想起她是一枚卒，不久，她就该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