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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里安·格雷的画像
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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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画像-“一张没有心的脸。”

“你要做好人？”亨利勋爵说。“别跟我说那话，你一直很好，请别改变。”他又长又白的手指玩弄着桌上的一朵花。时值伦敦的春季，这两个好友正在亨利勋爵家吃晚饭。

多里安·格雷摇摇头。“不，哈里，我一生中做了太多可怕的事情，我要改变。我昨天开始当好人了，在乡下。”

“亲爱的孩子，”亨利勋爵微笑着，“每个人在乡下都会很好。在乡下没任何事情做，所以不可能做任何坏事。可是告诉我，你怎么开始当好人的？”

“村里有个姑娘，一个非常漂亮、纯真的乡下姑娘。她爱我，昨天愿意和我走，但是我拒绝了。我不愿意毁了她年轻的生活，于是我离开了她，她还像我刚发现时一样地纯真。”

亨利勋爵笑着。“你离开她，她心已经碎了。她认识你后，现在又怎么能高高兴兴地和乡下男孩在一起呢？”

“别说了，哈里！”多里安喊道。“你从不会认真点吗？我后悔告诉了你。咱们谈些别的事，伦敦近来发生了什么事？”

“哦，人们仍在谈论可怜的巴兹尔是怎么失踪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谈论，因为还有许多其它事可以供他们议论——比如我妻子和另外一个男人私奔了，艾伦·坎贝尔自杀了……”

“你认为巴兹尔发生了什么事？”多里安慢慢地问。

“我不知道。”亨利勋爵回答。“英国警方说巴兹尔于11月9日乘午夜的火车去了巴黎，可是法国警方说他根本就没抵达巴黎。如果巴兹尔想隐藏起来，我真的不在乎。如果他死了，我不想再想他。死是唯一让我害怕的事情——我恨死亡。”

“哈里，人们没说……巴兹尔是被谋杀的吗？”多里安说。

“有些报纸这么说。”亨利勋爵回答。“可是谁想杀害可怜的巴兹尔？他没聪明到能给自己树敌。”

“你会说什么，哈里，如果我告诉你是我杀了巴兹尔？”多里安问，他仔细地观察他的朋友。

亨利勋爵一笑。“不，亲爱的多里安，杀人不会让你高兴，你喜欢与这不同的快乐，而且你决不会做晚饭后你不能谈论的事情。”他端起咖啡：“巴兹尔给你画的那幅精美画像怎么样了？我好多年没看见它了。你是不是告诉过我画像被偷了？多可惜啊！”

“哦，我从没真正喜欢过它。”多里安说，“我宁愿不想起它。”

有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过后年长些的那位靠在椅背上，用半睁的眼睛看着多里安。“告诉我你是怎么保持青春和美貌的，多里安。你一定有个秘密。我只比你大10岁，却看起来像个老人。可从我看见你的第一天起，你一点也没变，你的生活太妙了！”

“是的，”多里安缓慢地说，“是太妙了，哈里。可我要改变这种生活。并不是我的每件事情你都知道。”

他的朋友笑了，“对我来说，你变不了，多里安。你和我将永远是朋友。”

多里安站起身，“今晚我累了，哈里，我得回家了。明天午饭时见，晚安。”

在门边他停了片刻，回头看了看，就转身出去了，一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