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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里安·格雷的画像
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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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水手-“我要找到那个人，像杀死一条狗那样杀死他。”

过后，还是在同一天晚上，多里安·格雷参加了一个聚会。他谈笑着，像以前一样年轻英俊。可是他头疼，晚餐时吃不下任何东西。亨利勋爵问他是否不舒服时，多里安说他累了，要早点回家。

回家后他觉得更糟。虽然房间里挺暖和，但是他的双手冷得发抖。他想暂时忘记——从他真实生活的牢狱中逃脱出来，在梦想中放松自己。

午夜，穿上脏旧的衣服他再次离开家前往伦敦东区。在那儿他知道从什么地方能搞到鸦片——在那些黑暗、邪恶的地方，人们买卖着鸦片，这种东西让人产生美丽而又可怕的幻觉。他去过那儿很多次。

他找到了要找的房子，进入了一间又长又矮的屋子。男人们躺在肮脏的地上，一个水手趴在桌子上睡觉，两个女人在酒吧喝酒。多里安在狭窄的楼梯上快步向上爬时，他闻到了鸦片甜美、浓厚的气味。他快活地笑了。但是在房间里他看见了一个曾是他朋友的年轻人。他转回身，又回到楼下，在酒吧喝酒。

有一个女人跟他讲话。

“别跟我说话。”多里安生气地说，然后走向房门。

“我记得你！你是'迷人的王子'，对吗？”她追着他喊。

听见这些话，睡觉的水手醒了。多里安离开房间时，水手在后面紧追不舍。

多里安在路上走得很快。到了一个角落时，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男人将他向后一拉又把他推撞到墙上。多里安拼命地挣扎，拉开了那双手，然后他看见了这个男人手里的枪。

“你要干什么？”他急速地问。

“住嘴。”男人说，“如果你动一下，我就打死你。”

“你疯了，我怎么着你了？”

“你毁了西比尔·文。”水手回答，“西比尔·文是我妹妹，她自杀是因为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我只知道她常叫的你的名字——'迷人的王子'。好了，今晚我听见了你的名字，今晚你就得去死。”

多里安·格雷怕得要命。“我从不认识她，我从没听说过她，你疯了。”他喊着。突然他有了一个主意。“你妹妹是多长时间以前死的？”他问。

“18年前。”詹姆斯回答。“你为什么问我？”

“18年前。”多里安笑了。“把我带到灯光下，看看我的脸。”

詹姆斯·文凝视着多里安的脸，然后把他推到光亮处。在灯光里他看见了一个20岁男孩的脸。这个人太年轻了，他不是毁掉妹妹生活的人。

“上帝！”他喊道。“我差点杀了你！”

“回家去，把那枪拿开，趁你还没惹麻烦。”多里安说，然后迅速走开了。

詹姆斯·文在他身后恐惧地瞪着眼，一个女人的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你为什么不杀他？”她问。“他不是好东西。”

“他不是我要找的人。”水手回答，“我找的人现在应该将近四十岁了，那个人只是个男孩。”

“男孩？”女人笑了。她的话音很严肃，“我认识'迷人的王子'18年了，这期间他漂亮的脸一点没变，这是真的，我向你发誓。”

詹姆斯·文跑到路的拐角，但是多里安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