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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
Little Wo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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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罗瑞惹麻烦琼平息事端

罗瑞很快意识到，琼有秘密在瞒着他，她拒绝向他透露，可他猜想那秘密是关于麦格和布鲁克先生的。他也因老师什么都不说而感到有些生气。他开始制定他自己的计划。

与此同时，麦格忙着为父亲的归来做准备，可是她似乎突然有了某种变化。有一两天，一有人跟她说话她就跳起来，脸上带着焦虑的神色。

然后有封给她的信，几分钟以后马奇太太和琼看见麦格眼盯着那封信，面露惧色。“我的孩子，那是什么？”马奇太太问。

“是个误会——他没发那封信。琼，你怎么能那样做？”麦格用手捂住脸哭了。

“我？我什么也没做呀，”琼说，“她在说什么？”

麦格从她口袋里抽出另一封信扔给琼。“是你写的，那个坏男孩帮了你。你们怎么能这么无情，对我们俩这么坏？”

琼和母亲读了那封装在麦格口袋里的信。

我最亲爱的麦格，我再也不能隐瞒对你的爱，在我回来之前我一定要得到你的答覆。我还不能告诉你的父母，可我想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相爱的话他们是会同意的。劳伦斯先生会帮我找一份好工作，然后，我心爱的姑娘，你会让我幸福的。先不要对你父母讲，但通过罗瑞给我一句希望的话吧。爱你的约翰。

“那个可恶的男孩！”琼说，“我会让他后悔的。”

可她母亲说：“等等，琼。你肯定这事与你无关吗？”

“我以前从来也没见过这封信！”琼说。“可布鲁克先生不会说像这样的蠢话。”

“这像他的笔迹，”麦格看着她手上的第二封信。”

“噢，麦格，你没回这封信吧？”马奇太太问。

“不，我回了！”麦格哭着说，又把头埋进双手里。

“让我抓住那个坏男孩！”琼大喊。

马奇太太坐在麦格耳边：“把一切都告诉我。”

“罗瑞带来了第一封信，”麦格说，“他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我本来想告诉你，可我记得你是那么喜欢布鲁克先生，就想，让我自己把这个小秘密保守一段时间也没关系。现在我再也不能面对他了。”

“你给他写了什么？”马奇太太问。

“我说我太年轻了，什么都不能做。我说我不希望对你保守秘密，所以他必须要对爸爸讲。我感谢他的好意，说我会成为他的朋友，但在很长时期内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关系。”马奇太太笑了，看上去很高兴。

琼笑了。“他怎么答覆的？”

“他在这儿写道，他从没发过什么情书，说他因为我妹妹琼对我们俩做游戏感到很遗憾，”麦格说，“这是一封好心的信，可想想看我感觉有多糟糕。”

“我不相信布鲁克先生看见过这两封信的任何一封，”琼说。“两封都是罗瑞写的，他把你的信留下了，因为我不告诉他我的秘密。”

“去把罗瑞找来，琼，”马奇太太说，“我要这一切立刻停下来。”

琼跑了，马奇太太轻柔地给麦格讲了布鲁克先生的真实感觉。“现在，亲爱的，你爱他足以到愿意等他给你建个家吗？”

“我又害怕又担心，”麦格答道。“我在很长时间内也不想让任何事与爱有关——也许永远不想。如果约翰不知道这些，就别告诉他，请让琼和罗瑞也别说出去。”

马奇太太尽力安慰女儿，可当麦格一听到罗瑞正和琼回来，她就跑出了房间，马奇太太单独见了那男孩。罗瑞一看到马奇太太愤怒的面容，他就猜到了原因。琼在房间外面等着，只听里面的声音高一声低一声地持续了半个小时。可女孩们并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当她们被叫进去以后，罗瑞向麦格道了歉，告诉她布鲁克先生根本不知道那两封信的事。“请饶恕我，麦格，”他说。

“我会试试，”麦格说，“可我没想到你会那么不友好。”

罗瑞看上去非常后悔，琼很想直接就饶恕他，可她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拒绝看他。当他离开时，他看上去受到了伤害，并且非常不开心，琼希望自己更仁慈一些。她从来不会生很长时间的气，于是过了会儿她就借口借过劳伦斯先生一本书，急匆匆赶到那座大房子里去。

“劳伦斯先生在吗？”琼问一个仆人道。

“是的，小姐，可你不能见他，”仆人说。“为什么？他病了吗？”琼说。

“不是，小姐，可他刚跟罗瑞生过气。”“罗瑞在哪儿？”琼问。

“他关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我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琼说，“他们俩我谁也不怕。”

他走上楼敲了敲罗瑞的门。

“别敲了！”罗瑞喊道。

琼马上又敲，门一下子开了。没等罗瑞制止她，她就迈进了房间。“我来向你说我原谅你了，”她说，“我不生你的气了。”

“噢，”罗瑞说。“谢谢你。”

“怎么了？”她问。她发觉了他不高兴的神色。“我不告诉祖父你母亲为什么叫我去，因为我答应她不告诉任何人，”他说，“可是祖父摇晃我，非要知道真相不可，我就跑上来把自己关起来了。”

“我想他后悔那么干了，”琼说。“下楼去说你很抱歉。我会帮你的。”

“不，我不！”罗瑞生气地说，“我的确对麦格很抱歉，我请她饶恕我，可如果不是我做错了事，我就不会再道歉。当我告诉他我不能说出一些事时他应该相信我。我不喜欢被那样摇晃，如果他不道歉我就不下楼。”

“听着，如果我让你祖父为摇晃了你而道歉，你会下楼吗？”琼问道。

“是的，可你做不到，”罗瑞答道。

“如果我能制服小的，我就能制服老的，”下楼的时候琼自言自语。

“进来！”当她敲门时，劳伦斯先生说。

“是我，先生，”琼说，“我来还一本书。”“你还要吗？”老先生说，他看上去有些生气，但尽力不显露出来。

“是的，”琼说。当劳伦斯先生生气地盯着她时她假装在找另一本书。

“那孩子干了什么？”他突然问。“他不告诉我。”

“他确实做了件错事，我们原谅了他，”琼说，“可我们都发誓不把这件事对任何人讲。”“他不能因为答应了你们这些心软的女孩子而隐瞒真相，”老先生说。“告诉我，琼。”

“我不能，先生，因为妈妈命令我不准说，”琼说。“如果我告诉了你，就会给别的人带来麻烦，而不是罗瑞。”

这话看起来让老人放心了。“那我就原谅他，”他过了片刻说道，“他是个很难缠的孩子，很难驾驭，你知道的。”

“我也是，”琼说。“可一句好话总是会有帮助的。”

“你认为我对他不好吗？”他尖刻地说。

“常常是太好了，”琼说，她有点害怕，“可有时太容易跟他生气。”

老先生看上去有点羞愧。“你是对的。我是那样。虽然我爱那孩子，可有时我发现很难对他有耐心。把他带下来，告诉他没事了，我很抱歉摇晃了他。”

“为什么不给他写个条子道歉呢，先生？”琼说。“他说只有收到了道歉信他才会下来。”

劳伦斯先生又尖刻地看了她一眼，可然后就笑了，戴上了他的眼镜。“来，给我张纸，”他说。

纸条写好了，琼吻了老人的脸颊，然后她跑上楼把信放到罗瑞的门下。可他还没等她走开就出来了。

“干得好，琼，”他说。“他对你叫嚷了吗？”

“不，他很平静，”琼说。“现在去吃饭吧。然后你们俩都会感觉好些。”

每个人都认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可虽然其他人都忘了，麦格还记得。她从不谈起罗瑞的老师，可她常想起他，做她自己的梦。有一次，琼到她姐姐桌子里找东西，她发现一小张纸上一遍一遍地写着“约翰·布鲁克太太”。

“噢，天哪！”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