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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秘密
Chemical Sec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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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前途

6个月以后，约翰住在一所靠海的小公寓里。他已经失去了工作，并且不得不卖掉昂贵的房子，他担负不起房费。

从他公寓的窗口可以望见大海。他每天坐在窗口几小时望着那冰冷阴沉的大海。

克里斯汀马上就要生小孩儿了。他买了好多婴儿的衣服想送给她。他的卧室里堆满了婴儿衣物——女孩穿的粉红色的小外衣、裤子，男孩穿的蓝色衣服。还有柔软的小玩具——玩具熊和嵌有蓝色毫无生气眼睛的小动物。

但是他没有把任何这些东西给她，因为她不理他。当他去看望她时，她当面把门关上；当他打电话时，她挂上电话；当他写信给她时，她原封退回。

他的卧室里还有很多书和杂志。但他把它们藏在床下。他有时晚上读它们，但是他不喜欢白天见到它们。它们是关于婴儿和婴儿在出生前可能得的疾病的书。书中有一些可怕的情景，可怕的图片。他不愿去想它们，但他止不住。他整天在想它们，无时无刻地在想。

今天，当他坐在窗口凝视着窗外的大海时，他的手禁不住地颤抖。每天早晨他都打电话到医院问她的女儿克里斯汀·麦克唐纳是否在那儿。今早他又打电话，一个护士说是的，克里斯汀在那儿，婴儿就要降生了。那已是4小时以前的事了。他已经坐在电话机旁两小时，害怕再给医院打电话。他3次拿起电话，又3次放下电话。

他再次拿起电话，拨了号码。7—5—8—3，没有用。他再次放下电话。他不能在电话里护士冷淡的声音中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定要亲自去看孩子。

他起身穿上外衣，走下楼梯。外面从海上刮来一阵冷风。海面和天空一片阴暗凄凉。他走进一家商店买了一些花。他细心地挑选——鲜红和黄色——店主把它们用纸包扎好以防损坏。约翰拿起它们在风中飞快地忐忑不安地走在海边通往医院的路上。

海上下起了雨。已经看到雨正落在海豹曾栖身过的沙滩上。很快小镇上也会下起雨。约翰·邓肯身上发抖，他把衣领竖起来。然后手里拿着他鲜艳的花，顶着冬天的寒风继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