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阅读网

黑骏马
Black Beauty

英文中文双语对照双语交替

首页目录上一章下一章

12 苦日子

我被卖给了杰利认识的一位面包师。这面包师的车夫是个叫贾克的男人。他喜欢把绳套收得紧紧的。这叫我拉重物时很困难。我发现这工作很不好干。

这样过了三四个月。一天，我正拉车上一个很陡的小山。这次车比以往都沉重得多。我不得不几次停下来休息，这让贾克很不高兴。

“走啊，你这懒马！我要抽你了！”他喊着并用鞭子抽我。

拉了几米，我又得停下来。鞭子又落在我的后背上，疼得钻心。我已经尽力了，可车夫还无情地惩罚我，这非常不公平。

贾克第三次抽我的时候，一位妇女跑过来说：“噢，请你别那样抽你的马。我想我能帮忙，如果你愿意的话。”

贾克笑起来。“噢？”

“他的头被绳套向后拉得抬起来，这样他就使不上力气，”妇女接下去说。“如果你卸下绳套，我肯定他能干好。”

“只要能让女士开心，我什么事都可以干！”贾克笑着说。

绳套拆了下来，我上下活动了几次酸疼的脖子。

“可怜的孩子，你就想这样吧？”女人说着拍拍我。她转向贾克：“只要对他说几句好话，并牵着它，我相信他会干得更好。”

贾克拾起缰绳，我低下头拉起来。我把车拉上了山顶，停下来喘着气。

“咦，倒是管用，”贾克说。“可是如果我一直不用绳套，其他车夫会笑我的。这是潮流，你知道吧。”

“开始一个好潮流比追随一个坏潮流强。”妇女说，“现在很多绅士已不再用绳套了。”

她又拍了拍我的脖子，然后走了。

从那以后，贾克在我上山时就摘下绳套，这让我的日子好过了一些。但是日复一日地拉重车慢慢耗尽了我的体力，一匹年轻的马被带来接替我。

* * *

我被卖给了另一个叫尼古拉斯·斯基耐尔的出租马车车主。他对车夫很冷酷，车夫就把气撒在马身上。我们长时间地工作，星期天也不能休息。当时又是炎热的夏天。

我的车夫和他的主人一样冷酷，他的鞭子梢上有什么锐利的东西，经常使我受伤流血。生活真是可怕，有时，我就像可怜的金儿，巴不得自己死掉。

有一天，这个愿望差点就实现了。

当时我们在火车站，有一家四口来叫车。这一家有一个吵吵嚷嚷的男人和一位女士、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还有很多沉重的行李。

“爸爸，”小女孩说，“这匹可怜的马拉不了我们和我们的行李，他太累了。”

“哦，他没问题，小姐1”我的车夫说。他把一个重箱子放到车上，和其它行李放在一起。

“爸爸，坐别的车吧，”小女孩说，“我觉得这太残酷了。”

“格蕾丝，赶快上车，别犯傻了，”她爸爸说。“车夫自己知道。”

我温柔的朋友只好遵从，一个又一个箱子被举起放到车顶上，或是车夫旁。然后车夫抽了我一鞭子，我们走出了车站。车子很沉。我从清早起就没吃过东西，也没休息过。我尽力在拉，直到鲁德盖特山，我都做得很好。到了那儿我已精疲力尽了，车子实在是太重了。我的脚在身子下面绊了一下，便重重地跌倒了，气都喘不上来了。我静静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真的，我希望死掉。

我头顶上响起愤怒的声音，行李被从车上卸下来，这一切都像是个梦。我好像听到那女孩的声音在说：“噢，可怜的马，这全是我们的错！”

有人解下了我的笼头和轭具，另一个声音说：“他死了，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听见一个警察在下命令，可我没有睁开眼睛。冷水浇在我的头上，药喂进我嘴里，一块布盖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在那儿躺了多久，后来一个男人和善的声音劝我试着站起来——我做到了。随后我被轻轻地牵到附近的一个马厩。

那天晚上，我被带回斯基耐尔的马厩。第二天一早兽医来看我。

“他干活过于劳累，”医生说。“已经没体力了。”

“那他只有去喂狗了，”斯基耐尔说。“我可没地方养这些病马。这对我的生意不利。我得尽可能地使用他们，然后卖掉，能得一点是一点。”

“10天后有一个马市，”医生说。“如果让他休息一下，再喂些吃的，他会好起来，你也能卖个比马皮好点的价钱。”

真幸运，斯基耐尔听从了医生的建议。靠着休息和食物，我开始觉得好一点了。10天后，我被带到伦敦外几英里的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