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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记
A Tale of Two Cit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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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得法热夫人的报复

路茜向他的丈夫伸出双臂。“让我吻吻他，最后一次。”

大多数公民已经走上街头，喊着他们是多么痛恨这个罪犯，可巴萨德仍旧留在那儿。

“让她吻一下她丈夫吧，”他说，“只须一分钟。”

路茜走向她丈夫，他便把她搂在怀里。马内特医生跟着女儿并在他们面前跪了下来，但代尔那把他拉了起来，说道：

“不，不，现在我们知道您受了多少苦，尤其是当您知道我是谁的儿子的时候。可您隐藏着您的感情，是为着您对路茜的爱。我们谢谢您所做的事情，由衷地谢谢您。我尽力去做了我母亲希望我做的事，可我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可怜的女孩。况且那么一个可怕的故事怎么会有一个幸福的结局呢? ”

他转向他的妻子：“我最亲爱的，我们会再相见的。在无忧无虑的地方，上帝与你们两个人同在。”

当代尔那被带走后，路茜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西得尼·卡登快步走过来帮劳里先生和马内特医生的忙。他把路茜抱上了马车送她回家，然后他把她抱进了她女儿和普罗斯小姐等候着的房子，泪水从她们的眼中落下来。

“我走之前，”西得尼·卡登说，“我能吻吻她吗? ”他的嘴唇轻轻地吻了路茜的脸颊，小声地说了几句话，然后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您在公民中仍旧很受欢迎，医生。您必须尽力再同法官们谈谈。”

“我会去做我所能做的一切事情的。一切事情。”马内特医生说。劳里先生和卡登一起走到了门口。

“我不抱希望了。”劳里先生悲哀地低声说道。

“我也不抱希望了。”卡登回答。

“过了今天，巴黎甚至将不会有法官去救他了，人们会过于愤怒的。我过一会儿再来，看看是否有什么消息，但是不会有真正的指望了。”

他离开了房子便快步向圣安东尼走去，他的脸平静而严肃，看上去像一个已下定决心要去做件大事的人。“我得向这里的人展示一下我自己。”他想：“他们得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

得法热的酒店里唯一的一名顾客是雅克三，他刚去参加了判处代尔那死刑的那个审判会。在卡登坐下要一杯酒时，得法热夫人起初不在意地看着他，接着便非常仔细地看起他来。她回到正在谈话的她丈夫和雅克三身边，轻声地说：“他可真像埃弗蒙。”

得法热自己看着卡登说：“是的，可只有一点儿像。”然后他们三人接着聊天。卡登一边装着看报纸一边仔细听着。

“夫人是对的，”雅克第三说。“我们为什么要在埃弗蒙这儿就打住呢? ”

“我们必须适可而止。”得法热说。

“在他们，包括那个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死掉之前，我们不能就这样打住。”他妻子说。

“你是对的，但是想一想医生受了多少苦，也许他已经受够了。”

“听着，”得法热夫人冷酷地说。“别忘了我就是那个小妹妹，并且是我的家庭受了埃弗蒙兄弟那么多的苦难。是我的姐姐死去了，还有我姐姐的丈夫，以及我的父亲；是我的哥哥被杀死了。去让别人打住吧，别让我这么做！”

卡登付了酒钱便匆匆出门上了路。他回到了马内特医生的住处。那里有更多的坏消息在等着他。医生的思维又一次回到了从前。他不认识他的朋友了，而只想着要找他的老桌子做鞋。

“仔细听我说，”卡登对劳里先生说。“我确信路茜、她的女儿，也许还有她的父亲都处在极大的危险中。我今晚听到得法热夫人在谈论他们。他们明天必须离开巴黎。他们有必需的证件，你也有。这是我的证件——把它们拿去同你的放在一起妥善保管。你们必须在明天两点钟乘马车离开。在马车上给我留个位置，要等我来了再走。你一定要完全照我说的去做；保全许多人的生命就在此一举了。”

“我答应你。”劳里先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