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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动物园
The Star Z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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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做什么都是一对

这是个奇怪的牢房，没有门，也没有警察看管我。哎，我不知道能让电梯运行的密码，所以我不能从电梯逃跑。有楼梯，但要径直往上走十公里才能到地面。

我逃不出去。

我找到了食物和水。有三天没人来看我了。

最后，来了个士兵把我带回星际室。一位腰板挺直的老者坐在星际会议桌旁。只有他一个人，显出疲惫的样子。“蜂鸟。”他说，然后就停住了。

“请问您是谁？”我问。我以前没见过他。

“我是新主席，”他说。可听上去他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这么说原来的主席和理事们还……”

“还在发疯——对，”老者说，“我想很多人会好起来的。他们看见那只动物只是一瞬间的事。”

“它不是真动物，”我连忙说。

“那没有什么不同。你问我是谁。我只是一个星际理事，但你给他们看那只动物时我不在星际室。我很幸运。现在听着，蜂鸟。我得跟你说些事。一些棘手的问题。”

“是我家的事吗？”我问，觉得有些害怕。

“不，蜂鸟。银河系中只有你知道星际动物园在哪儿。如果其他人知道了星际动物园的事，就会发生杀戮。人会被杀死，星际动物园会遭到毁灭。让星际动物园存活下去十分重要，所以需要保密。对不起，蜂鸟。你得呆在这儿，地下十公里，一辈子都呆在这儿。我知道你还是个小姑娘，对不起。”

“一辈子？”我说道。我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

“是的。”那老者说，“这是星际理事会所在的行星，这儿总有你能做的事。对不起。”

“什么工作？”我问。

“呃，现在什么都乱了。比如，我们下面有些小孩子没人照看。现在是个机器人在照看他们——但小孩子需要真人。你愿意尽力照顾他们吗？”

“行！”我说。也算有事可做。

我去看望了孩子，他们正安静地和一个机器人玩。我笑了，因为那个机器人正是我们家的机器人。我想，这个机器人和我可以做一些奇异的事情。可我们只能照看小孩子！

我坐在地板上陪孩子们玩儿。他们都不到四岁。

他们需要人。有几个孩子在哭。他们需要爱。机器人会唱歌，会玩游戏，可它们不会去爱。

只有星际动物园的那台电脑会给予爱。

没过多久，一个小男孩就坐在了我的肚子上，另一个男孩围着我跑。一个小女孩在拽我的头发，另一个女孩咬我的手指。一片吵闹声。

这些孩子比星际动物园的任何动物都要麻烦！

“这些女孩、男孩不会怕动物的。”我对机器人说，“我可以给他们看机器动物，他们不会发疯的。我多希望我有一只机器动物啊。”

“你有。”机器人回答，“要我把另一只拿出来吗？”

“什么！”我叫道。那个小男孩从我肚子上掉了下来，开始尖叫起来。我把他抱起来，亲他，直到他的尖叫变成哭泣。我说：“还有一只机器动物？”

“是的。”机器人说着，摸了摸它的肚子。

当然啦，机器人会有另一只机器动物！机器人做任何东西都做一对。不用你告诉它们。它们会自动去做。

机器人打开肚子，另一只机器动物跳了出来。它跟第一只一模一样。

那个小男孩不哭了。他瞪大圆圆的眼睛盯着机器动物。所有其他孩子也都在看着。

动物开始玩耍。它想咬自己的尾巴，却摔倒了。它是只好玩、可爱的动物。很快，孩子们就把它围成了一圈，欢笑着和它玩耍，就像星际动物园的人一样。

我看着他们。这很有意义。这些孩子们还没有学会害怕动物，因为他们还没有听说过地球、大火灾和《往事追忆》。

我看着，想着，轻轻地对我的机器人说：“如果这些孩子就这么和这只机器动物玩下去，他们绝不会害怕动物。他们不会发疯。”我又想了一会儿，说道：“可要是他们的父母看见动物，父母们会发疯的。”

我认真地想了想，对了，每家都要有一间专门的房间，一个父母不能进去的房间。一个只给孩子用的房间。这样孩子们就可以和机器动物在房间里玩了。

“就这样！”我说，“当这些孩子做了父母，他们还会喜欢动物的。这可能要二十、三十、四十年，但以后——”

我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我向机器人喊道：“把动物藏起来，快！”

机器人打开肚子，动物跑了进去。

所有的孩子开始哭闹。他们希望那只好玩的动物再回来！

来的是主席。他朝四周哭闹的孩子们看了看。“是我把他们弄哭了？”他问道。

“不是。”我回答，“请呆会儿。我要告诉您一件奇妙的事。您听听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老人听着。开始他有些生气，后来有些惊奇，但最后他变得非常激动。

“蜂鸟，”主席说，“我决不看那只机器动物。我不想发疯。你的想法……有意思。我觉得能行。我们得特别小心。我们可以从一家开始，然后吸取教训。我想我们可以放你了，蜂鸟。”

“你们很快又能见到那只动物了。”我答应孩子们，亲了亲还在哭的几个。

“这么说小孩子们真喜欢这只动物喽！”主席说，“是种什么动物？《往事追忆》里提到了吗？”

“《往事追忆》里提到猫，”我回答，“这是只小猫。我记不住电脑是怎么叫它的了。噢，我想起来了——它叫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