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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
Little Wo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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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一封电报

11月一个多云的下午，马奇太太、女孩子们和罗瑞正围坐在一起，海娜拿着一封电报匆匆走进屋来。马奇太太读了电报，然后把它掉落在地上，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琼把电报拾起来，用惊恐的声音读给其他人听。“马奇太太，你的丈夫病得很重。马上来。华盛顿圣黑尔布兰克医院。”

女孩子们靠近母亲。她们的快乐刹时消失了。

“我得马上去，”马奇太太说，“可也许太迟了。噢，孩子们！”

几分钟之内，只有啼哭的声音，然后海娜赶快去为这漫长的旅程收拾行装。

“罗瑞在哪？”马奇太太问。

“在这儿，”那男孩说，“噢，让我做点事吧！”

“去发封电报说我马上就来，”马奇太太说。“下一班火车清晨开出。现在我得给马奇姑妈写个便条。琼，给我拿支笔，还有纸。”

琼知道这次旅行的钱一定得从马奇姑妈那儿借，她也想为帮她父亲做些事，任何事都行。

罗瑞走了，去给马奇姑妈送条子和发电报。琼去商店买东西，艾米和麦格帮母亲做准备。

“爸爸一定需要好的食品和酒帮他恢复健康，医院里肯定不会有什么，”马奇太太说。“白丝，去向劳伦斯先生要几瓶酒。我可没有傲气到不能为你们父亲乞讨的地步。”

劳伦斯先生和白丝一起回来了。他表示要和马奇太太一起去，可她不让老先生做那么漫长疲劳的旅行，虽然他看得出她希望能有人陪她一起去。他再一次走开，说着：“我就回来。”

一会儿工夫，麦格看见布鲁克先生站在门口。

“我听到你们的消息感到很难过，马奇小姐，”他轻柔地说，“劳伦斯先生和我都觉得，如果让我和你母亲一起去会是个好主意。”

“你真好！”麦格说，“能有个人照顾母亲简直太好了！非常感谢！”她伸出手，望着他那温和的棕色眼睛，感激地笑了。

罗瑞回来了，带来一封信和马奇姑妈的钱，可琼还没回来。下午很晚的时候，她回来了，交给母亲一些钱。

“把这钱拿去让爸爸感到舒适些，再把他带回家来。”她说。

“二十五块钱！”马奇太太说，“我亲爱的，你从哪儿弄来的？”

琼把帽子摘了下来。

“你的头发！你漂亮的头发！”艾米喊道。

琼那一头漂亮的、又浓密又长的头发不见了。

“琼，你怎么能这样做？”麦格叫道。

“我亲爱的孩子，你不必这么做，”马奇太太说。

“她看起来不像我的琼了，可我因为她这样做而爱她！”白丝说道，随即开始哭起来。

“别哭了，白丝，”琼说，“我想为爸爸做点什么，卖掉我的头发是我唯一能想得出来的事，我不久就会又有一头卷发了，又短又容易梳理。”

可过一会儿，当艾米和白丝都睡着了，麦格躺着却睡不着，她听到琼在哭。

“你是在为爸爸哭吗，琼？”她问。

“不，现在不是。我是为我的头发，”琼哭道，“如果我能够，我还会再做一次的，可我确实很爱我的头发，我自私的一面在使我哭泣。别告诉别人。我早晨就会好的。”

她们的母亲和布鲁克先生走后的日子里，麦格和琼回去工作了，白丝和艾米帮海娜整理房子。每个人都非常努力，想要做好，想要勤奋工作，想要帮助别人。

关于父亲的消息传来，一开始说他病情很危险，可后来说他正在慢慢地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