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
A Tale of Two Cit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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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秘密纸条
    
    在第二天早晨查尔斯·代尔那被带到审判团面前时,马内特医生、路茜和劳里先生都在那儿。路茜看着她丈夫,眼中充满了爱,这使代尔那心中充满了温暖。它对西得尼·卡登产生了同样的影响,虽然没有人看见他站在屋子的后面。
    这就是前一天释放代尔那的那同一个审判团,但是革命的法律的威力毕竟没有人民的愤怒那样强大。
    审判团首席法官问:“是谁又一次指控查尔斯·埃弗蒙? ”
    “有3个人指控,”他被人告知说。“他被恩斯特·得法热、他的妻子特丽莎·得法热以及医生亚历山大·马内特所指控。”
    当马内特医生的名字被提到后,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哄闹声。当这些声音停下来时,马内特医生站起身来,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首席法官,这不可能是真的。你知道被指控的人查尔斯·代尔那是我女儿的丈夫。而我的女儿以及那些爱她的人对我来说远比我的生命都重要。那个说我指控我女儿丈夫的骗子在哪儿? ”
    “马内特公民,”首席法官说,“冷静点。对一个好公民来说没有什么比法兰西的自由更重要的。”
    得法热走上前来回答问题。他告诉人们在革命开始时当那令人憎恶的巴士底监狱被公民们攻占时,他是如何到里面去的。
    “我那时知道马内特医生曾被关在北塔105号牢房,这是他在1775年见到我时的唯一的名字。我去了那个牢房,并在一个隐蔽的小洞里找到了一张写着字的纸,那是马内特医生的手迹。
    “给我们念念。”首席法官说完,人们便坐下来静听。
    我,亚历山大·马内特,在1767年巴士底狱中写下这篇记录。我已经在这儿待了漫长的10年了,我是在我能够写作的秘密时刻写这封信的。
    在1757年12月的一个晚上,我正沿着塞纳河散步,一辆马车停在了我身边。车上走下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问我是不是马内特医生。当我回答说是后,他们便要我跟他们一起走,而且明确告诉我,不能拒绝。
    马车离开巴黎,在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我听到从楼上房间里传来了哭喊声。在我走进去时,我看见一个年轻女子躺在一张床上。她年轻而且很漂亮。她病得也很厉害,一直在哭喊着:“我丈夫、我父亲,还有我弟弟!”然后她倾听了一会儿,又开始哭喊起来,“我丈夫、我父亲,还有我弟弟……。”
    我给那女孩服了一些可以使她平静下来的药。但她狂躁的叫声还是继续着。后来我转身去询问那两个男人,他们显然是兄弟俩,并且他们的穿着和说话腔调表明他们是贵族,可他们提防着不让我知道他们的名字。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哥哥便不在乎地说:“这儿还有一个病人。”在另一个房间里,他们指给我看一个17岁左右的男孩。他的前胸有一道剑伤,我一眼就看出他快要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道。
    “他只是一个发了疯的小农民,他来这儿大喊大叫着报仇。于是迫使我弟弟和他打了起来。”那位哥哥的声音冷酷而生硬;他似乎觉得这个男孩还不如一匹马或一条狗。
    那个男孩的眼睛看着我。“您见到她了吗……我姐姐? ”他说话很吃力。
    “我已经见到她了。”我答道。
    “这些有钱的贵族们对我们很残忍,医生。他们毁坏我们的土地,拿走我们的食物,他们抢走了我的姐姐。我姐姐爱上了我们村子里的一个人;他生了病,但是她还是嫁给了他以便照料他。可因为我姐姐长得漂亮,那个贵族的弟弟见到了她便想占有她。他们强迫她的丈夫日夜工作,不得休息,直到在他站着的地方倒下去死了,然后他们就把我姐姐抢走了。在我父亲听到所发生的这些事后,他虚弱的心脏承受不住这一打击,也猝然死去了。我把我的小妹妹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来这儿找这个人。他扔给我一些钱,企图像买一只狗那样收买我,可我迫使他抽出了他的剑,他要活命,就要同我决斗。”
    这个男孩的生命很快就要完结了,但他却喊道:“扶我起来,医生。”他把脸转向那个哥哥:“侯爵,”他大声说,“我诅咒你和你的弟弟以及你所有的家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得为你们的所做所为受到惩罚。”然后他便倒地而死。
    那个年轻女子还持续地发着烧,但我救不了她。她又活了几天,于是有一次侯爵对我说:“这些农民真难死啊!”
    在她死后,这兄弟俩警告我要保持缄默。他们给了我钱但我没有要,于是我被送回了家。
    第二天我决定给国王的官员们写信。我知道贵族们做了违法的事情常常得不到惩罚,而且我料到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我没意识到自身的危险。就在我写完信后,一位女士来见我,她说她是埃弗蒙侯爵的妻子,并且已经发现了她丈夫和他弟弟所干的事情。她想要帮助那个已死的女孩子的小妹妹,于是问我她在哪儿能找到她。不幸的是,我不知道,因而也无法告诉她。但我却因此知道了那两个兄弟的名字。
    侯爵的妻子是一个好心善良的女人,她对婚姻深感不幸。她还带来了她的儿子,一个大约3岁的男孩。“如果我找不到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她说,“我会告诉我的儿子在我死后继续找她。你要记住,小查尔斯,好吗? ”
    那个小孩回答说:“好的!”
    那天的晚些时候我把我的信寄给了国王的官员们;当晚就有人敲我家的门。我的仆人,一个叫恩斯特·得法热的男子带进来一个陌生人,叫我立刻去邻街看一个病人。
    我刚走出房子,便有好几个人猛地抓住了我,埃弗蒙兄弟从黑暗中走出来,侯爵从他兜里拿出了我写的信,给我看了一眼便烧了。什么话也没说,然后我就被带到了这个监狱,我的活坟墓。
    我已经在这里待了漫长的10年了。我不知道我心爱的妻子是死是活。这对兄弟没有给过我任何有关我家里的消息。他们残酷的心中没有一点仁慈。我,亚历山大·马内特在痛苦和悲伤之中,在上帝面前谴责他们。
    当得法热念完之后,一阵可怕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那是愤怒和复仇的狂呼。人民痛恨的敌人埃弗蒙侯爵该死!审判结束了,在不到24小时之后,查尔斯·代尔那就要走上断头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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