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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岛
Treasure Island By Robert Louis Steve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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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在寨子里

我们循着枪声来到一座小山前。那儿有一座坚固的木头房子，可以容得下40人，每一面墙都有射击孔。房子四周是一片开阔地，还有一圈围栏，两米高，没有出入口，很坚固而且不易拉倒。

本·葛恩一看见木屋上飘着的英国旗就对我说：“你的朋友在那里。”

“更有可能是那帮海盗，”我说。

“西尔弗一定会挂他们海盗的骷髅旗，”本·葛恩说。“刚才他们打了一仗，你的朋友获胜了。他们正在弗林特几年前建的寨子里。”

“那我得赶快去和我的朋友们会合，”我说。

他不愿和我一起去。“除非你见到了你们那位绅士，得到了他的保证，否则我不会去见他们。吉姆，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我。要是那帮海盗在岸上过夜，他们中就会有人遭厄运！”

从船上又传来一声炮响，炮弹就落在一百多米以外的地方。我们俩朝着不同方向拔腿就跑。枪炮声持续了一个小时，我悄悄来到岸边的树丛中。我看见伊斯帕尼奥拉号停在海湾里——船上挂着骷髅旗！

在岸上，那帮海盗正用斧子劈船长的小船。炮声停止后，我回到寨子里。

“大夫！”我喊道，“乡绅！船长！你好，亨特！是你吗？”

李甫西大夫立刻从木屋出来，我正翻越围栏，朋友们都高兴地迎接我回来，他们让我吃了晚饭——尽管饭菜剩下的不多了。我吃饭的时候，李甫西大夫给我讲了他们的历险。

“吉姆，我们听说你跟着一条船上了岸，”他说。“我们从未怀疑你的忠实，但我们为你的安全担心。我和亨特上岸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了这个寨子。这似乎是我们抵御西尔弗和他那帮人的好地方，我们确信回到船上他们会杀了我们。在这儿，我们需要的是足够的食物和足够的人手对付敌人。你知道，如果伊斯帕尼奥拉号8月底前不能返回布里斯托尔，一只救援船就会来接我们。”

“所以我们就设计弃船而走，”李甫西大夫继续讲下去。“亨特、雷德拉斯和乔伊斯帮助了我们。亨特把船长的小船转移到船舱附近，我和乔伊斯装上了枪、食物和药品。雷德拉斯拿了四枝枪和屈利劳尼及船长一起上了甲板。伊斯莱尔·汉兹一伙显然吓了一跳。雷德拉斯和船长等人想法说服了一个叫亚伯拉罕·格雷的人加入了我们。”

“你们留下五个海盗在船上？”我说。

“是的，”李甫西大夫说。“我们弃船之前把剩下的武器都扔到了海里，但忘记了船上的炮。我们刚走到一半的时候，那帮海盗就用它向我们开火了。”

“我听见枪声了，”我告诉他。

“屈利劳尼想打汉兹却结果了另一个人，”李甫西大夫说。“岛上的海盗听见枪声后从树林中窜出来奔向他们的小船。我们的小船沉没了，我们落了水，大部分食品都丢掉了，而且我们的五枝枪只有两枝没有湿。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上了岸，占领了寨子，我们知道一场恶仗不可避免了。”

“但你们胜了，”我说。

“是的，”李甫西说。“我们打死了他们一个人，重伤了另一个，但我们也失去了一位——可怜的汤姆·雷德拉斯。”

大夫讲完以后，我给他们讲了我的历险，以及遇见本·葛恩的事。然后我们开始商量下一步如何行事。我们最好的方案是一个个杀掉海盗，直到剩下的都逃跑或驾船离开。

我感觉特别累，他们三人谈论时我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一阵吵闹声把我惊醒了。

“他们举着白旗呢！”有人说。“是西尔弗！”

我跑到一个射击孔前向外张望。有两个人在寨子外边，其中一个挥着白旗，另一个是西尔弗。那是个寒冷、明亮的早晨，天上没有一丝云，西尔弗和他的同伙在低低的雾霭中站着。

“你们要干什么？”船长斯摩列特喊道。

西尔弗旁边那个人说：“西尔弗船长来讲和，先生。”

“西尔弗船长？”船长问。“他是谁？”

高个约翰回答：“是我，先生。您弃船而走以后他们选我当船长。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话，我们希望讲和。我希望你能保证让我安全地走出寨子。”

“我不想和你谈判，”斯摩列特船长说，“但如果你想谈判的话，你可以过来。”

西尔弗向寨子走来，把他的拐杖扔过围栏，跟着爬上围栏，然后艰难地翻过一座小沙丘。

“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吗？”高个约翰说。“这种天在外边很冷的。”

“如果你是个诚实的人，西尔弗，”船长说，“你应该在你的厨房里。你要么是我船上的厨子，要么就是西尔弗船长，一个可恶的海盗！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吧！”

“那么，斯摩列特船长，”西尔弗说着，坐在沙地上，“昨天晚上你们很聪明。你们中的一个人用刀出手很快。我们有些人都吓坏了，大概我也一样。所以我才来谈判。但我发誓，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们要小心布置岗哨，并且叫大家少喝点朗姆酒。我当时睡着了，可我差点儿抓住了你们。我跑到被杀的那个人跟前的时候，他还没死呢。”

“是吗？”斯摩列特船长装作明白地说。我猜到了西尔弗说的事。我想起本·葛恩和我分手前的最后一句话。他大概在海盗们喝醉了倒在篝火边的时候到他们的营地去过。

“我们要岛上的宝藏，而且我们一定会得到！”西尔弗说。“你们有一张寻宝图。只要把它交给我们，并且不要在我们可怜的水手睡着的时候杀他们，我们就会让你们选择如何行事。或者等宝藏装上船后你们跟我们一起坐船走，我们担保让你们安全上岸；或者，你们可以留在此地。”

“你说完了？”斯摩列特船长问。

“我发誓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西尔弗说。“你们要是拒绝的话，就都得死！”

“现在你听我说，”船长说。“如果你们一个一个放下武器到这里来，我就把你们送回英国依法审判。没有图你们谁也找不到宝藏，你们谁也无法驾船回家。你们也打不过我们；昨天你们五个人也没斗过葛雷一个。你要是敢说个不字，下次我再碰到你，就要用子弹打穿你的脊背。现在，请快离开这儿！”

西尔弗的眼里充满了愤怒。“拉我一把，让我站起来！”他大声说，但我们一个都没动。他一边骂着，一边爬过沙地来到围栏边，依靠他的拐杖站起来，然后翻过围栏。

“不出一个小时，”他吼着，“我就把你们的小木屋像朗姆酒瓶一样砸烂。你们会觉得生不如死。”

西尔弗一消失，我们就作好战斗准备，大家在寨子四周都布置好。船长巡视一圈，检查了我们的枪，确实一切都已准备好。

只过了一分钟，乔伊斯打响了第一枪，战斗开始了。枪从四面打向木屋，打在墙上，但都没有穿过厚墙。然后枪声停顿了一会儿，硝烟渐渐散开了。

忽然，枪声又响起来，一群海盗从树林里窜出来向围栏跑来，然后像猴子一样敏捷地爬上围栏。乡绅和葛雷向他们射击，当场打死两个，一个人逃回树林里去了，有四个进了寨子。

“出去迎击他们！”船长喊道。

我拿起一把剑跑到太阳底下。越来越多的海盗开始爬进寨子。其中一个戴着红帽子，嘴里衔着刀的人正在围栏上。

就在这时，战斗以我们的获胜而告终。葛雷用剑结果了一个海盗。另一个被击中受伤倒地，他手里的枪还冒着烟。大夫也砍倒了一个海盗。在围栏上的那个海盗逃回树林里去了。那四个闯进寨子的海盗中，只有一个没有受伤，他赶快爬过围栏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