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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秘密
Chemical Sec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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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绿色世界

两天过后克里斯汀和西蒙到达约翰的家。时间很早——早晨5点——他们没有敲门，也不想吵醒任何人。事实上约翰不在。克里斯汀知道他去苏格兰看玛丽了。他将在听证会那天早晨回来。

克里斯汀和西蒙悄悄地走向河边的船屋。没有交谈，他们将船放入水中，向河对岸划去。

在河的另一边他们与两个朋友——彼得和苏珊——会面了。他们的朋友身穿白色衣服，上面写着绿色世界。西蒙和克里斯汀也穿上白衣服。然后他们全部上船向上游油漆厂的方向驶去。

这天早晨风很大，河中波涛滚滚，但是克里斯汀是一个优秀的水手，大约半小时，他们就到达了工厂。两名摄影师站在河边拍下了他们。

“好啦，西蒙，它在哪？”克里斯汀喊道。

“在那儿，看啊，在柱子前面！”他说道。克里斯汀将船向柱子划去。当他们靠近时，他们可以看见水下，那是从工厂排放出废料的管子。

“好啦，在这里！”西蒙喊道。克里斯汀把船转向顺风，苏珊抓住柱子。然后西蒙和彼得爬出船跳入水中。

这里的水流很急，他们不得不抓住管子和船。彼得这时从船中拿出一些结实的纸袋。这些袋子很小但很沉，因为它们充满了建筑水泥。彼得把袋子一个个地递给西蒙，而西蒙钻到水下，把每个袋子推进管子。几分钟后，管子口已塞满了水泥袋。

西蒙最后一次从水中出来。“行啦，”他喊道，“我们干完啦！水泥已经浸透，过几个小时它将跟岩石一样硬。现在管子里再也排不出任何东西了。”两个人爬回到船上，对着摄影师笑了。然后，西蒙和克里斯汀在船上站起来，举起一长幅白纸，上面写着：

绿色世界

这条管道残杀海豹！

在那一时刻发生了两件事情。一个人跑出工厂愤怒地叫喊。风突然刮得更猛。风扯倒了帆，迅速把它从船的一边刮到另一边。帆的尾部沉重地打在克里斯汀头的后部，她像一袋土豆一样栽入水中。然后风又把帆掀起抛到船的另一边。这次船侧翻与帆一同沉入水底。

西蒙在帆下面。帆和纸缠住了他，有几秒钟他什么也看不见。然后他摆脱出来，浮到水面。他看见在他身旁有只脚用力在水中踢着。有人在帆下动。他迅速再次钻入水中，试图帮助彼得。但是彼得抓住西蒙，把他也拽入水中。经过一番迅速而可怕的拼搏，西蒙设法使两人都又重新露出水面，他们一起抓住船帮，深深地吸气。

西蒙看到苏珊抓住船尾。然后听到有人呼喊。他往身后看，看见那个从工厂来的人。那人一边喊，一边指向下游。但是西蒙耳朵里有水，一开始他听不太清楚。随后他明白了。

“看啊！”那人说。“那女孩！她要淹死了！”

西蒙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往下游望去。他看见远处有一个白色物体漂浮着。它一动不动，只是漂呀漂，像一袋旧衣服在水上漂。克里斯汀！河水正把她迅速地带向下游，通往大海。

西蒙马上跟着她游去。他是一个游泳健将，但是白衣服减慢了他的速度。他尽力游快，但他好像很慢，太慢了。河水好像很凶猛并且阻挡他前进。这辈子他都会常梦见这一漫长的游泳，他紧随眼前迅速漂走的白色躯体。

终于他追上了克里斯汀。她脸朝下漂浮着，已失去知觉。他设法把她翻过身来，但很困难。她很沉，而且当他一松手她的两臂又落入水中。他把她的脸托出水面，但她的头向后垂，没有生命，没有呼吸。他托住她的脸，把他的嘴贴在她嘴上，往里吹气。他歇一下，又往她嘴里吹，一次又一次，没有变化。

他环视一下四围。他们在河中心，正迅速冲向下游。这里离岸边约二十五米，但大约两百米的下游从左边又有另一条河汇入。那儿的岸边更远，水流更急。西蒙又累又怕。昨夜下过雨，有大量雨水流向下游进入大海。强风在他脸上溅起小浪花。

他开始仰游，拖着克里斯汀向岸边的树游去。他游半分钟，停一下，向她嘴里吹4次气。有一次，他以为他看见她呼吸了，但他不敢肯定。她的脸色苍白，他不知道她的心脏是否还跳动，河水带着他们迅速流向大海。

他奋力地游，双腿用力蹬水。近了——现在只有5米远了。但是河岸飞快地移动。靠近岸边有一棵树。它的枝头低低地伸向水面。西蒙使劲一蹬，抓住树枝，并握住它。河水试图把他拖走。他深深地吸口气，再次用力吹进克里斯汀的嘴里。这一次，他确定，她自己紧接着吸了一口气。

他大约花了五分钟把她拖上岸。当他们上岸后，他把她放在地上，再次往她嘴里吹气，然后摸她的心口。一开始他感觉不到，因为他的手太凉了。然后，感觉到了，心在跳动。

随后的5分钟他帮助她呼吸，直到他确信她能够自己呼吸。接着他开始发抖，风吹得他身上的湿衣服冰凉地贴在身上。他考虑该怎么办。这时他往下看，看到克里斯汀睁开了眼睛。

“克里斯汀，”他说，“你好吗？”

她说了些什么，但非常轻，他听不到。他躺下身子，双臂搂住她，温暖她。他可以感到她的心在跳，她的身体在他下面喘气，西蒙开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