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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孩子和沙精
Five Children and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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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漂亮的孩子

他们的新家距车站大约四公里远，而每过一两分钟孩子们就开口问：“我们快到了吗？”而且他们每看到一幢房子都说：“哦，是这个吗？”可总不是。接着他们来到一个山顶，那儿有一幢带有绿色的花园和很多果树的白房子。“我们到了！”母亲说。

大家急忙下车——罗伯特、安西娅、简、西里尔，还有抱着婴孩的保姆马莎。可母亲不慌不忙。孩子们绕着房子跑，都穿过花园看看那里有什么。但是赶车人把箱子搬到房子里去时妈妈站着看着他。

孩子们喜欢这房子。他们马上就明白在那儿他们会很快活的。母亲不太喜欢这房子，因为它很旧，也没有柜子。可是这房子位于真正意义上的乡间；在伦敦住了两年之后，孩子们认为这一点太好了。要是住在伦敦可你的家庭又不富有，你就会觉得厌倦，因为你不能去商店和剧场，人们还会说“不许干这个”、“不许去那儿”的。在乡下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白房子位于小山上，后边有一片树林，在一边还有一个砾石坑。就是在这个砾石坑里孩子们一周之后发现了一个精灵。晤，它是这样称呼自己的，但是它和别的精灵可不一样。

事情发生在母亲去探护祖母的时候，祖母病了。当然马莎留下来和孩子们在一起。可房子里静悄悄的，空荡荡的。孩子们不知道做些什么好。过了一会儿，西里尔说：“咱们去砾石坑吧。”

砾石坑大极了，坑口四周长着青草和野花。孩子们到了那儿时，他们决定到坑里去玩沙子。

“咱们挖个深深的洞——也许能一直挖到澳大利亚呢，”罗伯特说。

别的孩于同意了，他们就都起劲地挖起沙来。可天气很热。小弟弟睡觉去了，罗伯特、西里尔和简坐下来休息，可安西娅继续挖着洞。

突然她尖叫起来。“西里尔！到这儿来！快！有什么活的东西！”她叫道。

他们都跳起身来，急忙过去看是什么东西。

“它有脚，”安西亚说，“还有毛。别伤着它。我知道这话听起来有些蠢，可它说话了。”

“它说什么？”西里尔问。

“它说：'别来打搅我。'”

别的孩子只是笑，可那两个男孩开始挖开更多的沙子。很快他们就能看见洞里真有个东西在动。

突然一个刺耳的、细小的声音喊道：“别打搅我！”

他们都向后退了几步，一时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罗伯特说：“可是我们想看看你。”

“是啊，我希望你出来。”安西娅说。

“哦，好吧，如果那是你们的愿望的话，”那个声音说；沙子开始到处乱飞。一会儿一个褐色的、长着毛的、胖乎乎的东西从沙里飞落到洞中。“我想我刚才睡着了，”它说。

孩子们站着看着它。它的确长得很奇怪。它有一双伸缩自如的柄眼、一对大耳朵，身体又胖又圆，还毛绒绒的。它的胳膊和腿上也覆盖着柔毛，而它还长着手和脚。

“是什么呀？”简问道，“要不要把它带回家！”

这东西转动它的柄眼看着她。“她老说蠢话吗？”它说。

“她不是那个意思。”安西娅说，“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这小东西生气了。“伤害我？！”它叫着，“我才不怕你们呢！”

“哦，别生气，”安西娅和蔼地说，“告诉我们你是谁。我们真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它说，“你们看到一个赛米德时难道会不认识？”

“赛米德？那是什么啊？”简说。

“当然是沙精了。你们见到沙精会不认识？”

它显得很不高兴，简就说：“当然！现在我知道你是个沙精了。”

罗伯特也说：“喔，我原来不知道你是赛米德，可现在我看得出你棒极了。请再跟我们说些话吧。”

听到那个这个赛米德显得稍微高兴些了，它说：“好吧，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和我说说话。我也许回答你们的问题，也许不回答。现在说什么吧。”

开头孩子们想不出要说什么，然而不一会儿罗伯特就问：“你在这儿住多久了？”

“哦，几千年了吧，”赛米德回答说。

孩子们等赛米德往下说，但它不说话了。

“请多告诉我们一些情况，”罗伯特说。

“唔，行，那好，”赛米德说。“当初我们有许多人马呢，”它接着说。“人们打发孩子们去找赛米德，找到时我们就给他们实现一个愿望。”

“那后来赛米德都怎么样了？”罗伯特问。

“噢，要是它们弄湿了自己，就会生病，常常会死的，事情就是那样。大部分赛米德弄湿了，死了。我不再告诉你们别的事了。”

“哦，请再回答一个问题，”罗伯特说，“你现在还帮人们实现愿望吗？”

“你们已经实现一个了。”赛米德说，“你们希望看到我，我就来了。”

“噢，求求你了。就再来实现一个愿望吧。”安西娅叫道。

“唔，那好吧，可是快点！你们真烦人！”

一两秒内就想出一个好愿望真困难。接着安西娅记起了她和简的一个愿望。她知道男孩子们不会喜欢它，可总比没有强。

“我希望我们都非常非常漂亮，”她说。

赛米德将双眼从眼眶伸出去好远，并变大变胖了，孩子们等待着。一会儿，它说：“对不起。我很久没这样做了。我再试一次，但是一天只能为你们实现一个愿望。你们同意吗？”

“同意，同意！”孩子们喊道。

“但是记住，只能维持一个白天。”赛米德说，“太阳落下去时，一切就恢复原样了。”

赛米德慢慢地大起来，然后突然又变小了。“好了！”它说。它马上转过身回到洞底的沙中去了。

孩子们站了一下，然后安西娅转身去和其他的孩子说话。可他们不在了！她看见三个陌生人——一个长着漂亮的红头发和大大的蓝眼睛的女孩，还有两个很好看的男孩。她忽然明白了。他们的愿望实现了：陌生人就是罗伯特、西里尔和简——只是他们现在漂亮了。西里尔的头发现在是金色的了，罗伯特则是黑头发。

“我更喜欢你们原来的样子！”罗伯特生气地对他的姐弟们叫着，“简的头发像胡萝卜，西里尔长着金色长发的样子看起来真傻。”

他们去找小弟弟，可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他大小了吧。他也不会希望要什么。下次我们得记住。”安西娅说着并向他伸出手臂。可小弟弟撇着嘴开始大哭起来。他不认识他们！

花了一个小时才哄他不哭了。他们又累又气，把他带回家。小弟弟的保姆马莎正在前门等候。她很快地把孩子接过去。

“别的孩子们在哪儿呢？”她问，“你们是谁？”

“我们就是我们，当然了。”罗伯特说，“你不认识我们是因为我们漂亮了。”

“我们还非常饿，”西里尔说，“我们想要午饭，求求了。”

“走开！”马莎叫道，“不然我要叫警察了。”她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门。

那时孩子们已经非常饿了，他们三次试图进门——但是马莎每次都不让他们进去。过了一会儿，他们去坐在花园尽头，等太阳落下去。“到那会儿愿望就结束了，不是吗？”简说。

其他人没有回答，因为谁也不敢肯定。

那个下午可真糟。他们没有午饭，没有茶点，还又累又气又害怕。他们确实都很漂亮，可人不高兴时漂亮也帮不了多大忙。最后他们睡着了。

他们醒来时天都快黑了。安西娅第一个醒来，她看看其他孩子。他们不再很漂亮了。一切都恢复原样了。他们都高高兴兴地回屋了。当然，马莎很生气。

“你们一整天到哪里去了？”她喊道。

对一个发怒的保姆解释清楚赛米德是什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孩子们没试着解释。

“我们遇到了些漂亮孩子，直到天快黑才脱身。”安西娅说，“他们太可怕了，我们不想再见到他们。”

他们实际上从来也没见过那几个孩子。